果不其然。
听见动静的赵秀娥系着围裙,提着笊篱就从厨房里出来了。
“不是要走吗?还在这磨叽个啥?”
“用不着撵,我们这就走,多一分钟都不待!”
不给我吃,我还不稀罕呢!
唐英忿忿地想着,提着梨筐就往自行车上搁。
唐超也很有眼色的从屋里找来了绳子,帮着姐夫一起固定。
不等他们绑完,赵秀娥又出来了。
拉着一张臭脸,将包好的三个饭盒啪的一声,搁在了后座上。
然后叉着腰,狠叨叨地瞪着唐英。
“你瞅啥?”
“瞅你咋地?”
唐英被她怼得心烦,“我可不敢要你的东西,省得回头从我身上三倍五倍的往回找补。”
赵秀娥气的心脏狂跳,“你少说几句会死?”
“会疯。”
唐英伸手一摸饭盒,热乎的,“这里装的什么?”
“粑粑,拿去喂狗!”
赵秀娥转身走了,摘下围裙的同时,还悄悄抹了把眼泪,“下回再来记得把饭盒还有筐都带回来,别啥玩意到你手里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的!”
唐英凑近闻了闻,是炸素丸子的香味儿。
她甚至还分别闻出了胡萝卜和豆腐,盲猜至少炸了两种。
原来赵秀娥听说她要走,又气哄哄地出去,居然是为了做这个给她带回去吃?
回头看看正房,隔着玻璃一片黯淡,什么也看不清楚。
唐英莫名觉得心脏像被一只大手在捏,一下一下的,那种感情说不清,道不明。
这个农妇赵秀娥,虽然比不上她的亲生母亲高贵优雅。
但比起宁愿牺牲她,也要巩固权利的丞相父亲,唐英忽然就有些破防了。
唐勇和刘丽珠坚持要送他们到村口。
人走了以后,赵秀娥又惦记得跟什么似的,站在自家门前对着胡同口淌眼抹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