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看着是个冷清的,实则同他除去一层隔膜后,尤其是男女间熟悉下来,并非像面上看着那般老实禁欲。
下午二人一直坐在桌前面习字,他那双手仿佛定不下来一般,若是一只勒着她的腰身,另外一只好好教导也就算了,可偏偏总动些不该动的地方。
或在她耳边捏一捏,又或轻轻刮一刮她的脸。
说是习字,实则玩闹偏多。
凌枝一不小心打翻了砚台,因她坐在裴寂身上,那墨汁倒是洒了她一身,裴寂则滴墨不沾。
无奈只能让人去烧热水,大下午的,凌枝便洗起澡来。
如今又弄了一身墨汁,只能再叫一次热水洗洗。
可叫水这事着实太过暧昧,谁听了都会误会。
怕凌檀坐不住也是因有这个缘故。
“她急便急她的,反正那应是她的夫君。”
凌枝昏昏欲睡,靠在浴桶边上。
只不过她还有另外一句没说。
虽夫君是凌檀的,可毕竟是个男人,当初凌志垣不也爱檀氏如命,可后来仍旧有了她阿娘。
男人这种东西,是最最不能相信的。
凌枝轻轻勾起唇角。
共用,她已没有介意的余地,只看凌檀能介意成什么模样吧。
……
虽裴寂今夜去了凌檀处,可二人几乎一夜相安无事。
次日清晨裴寂连早饭都未用,便从彻明轩出门办事。
而每每回家后,都要去凌枝房中待一下午。
凌檀让人打听,那眼线也只说二人只是习字,旁的什么都没有做。
再后来裴寂回来的越来越晚,折腾到凌枝房间已不直是何时辰,干脆在快回时让人来给凌枝报信,直接让她拿着自己用习惯了的笔去书房等着他。
凌枝又是个上进的,不消几日便已能临摹出裴寂的一手好字,虽大小不太相同,可却让裴寂心情大好。
几天下来,流水一样的赏赐几乎堆满了心悦阁的库房。
凌檀越发坐不住板凳,终在不知裴寂宠了凌枝多少日后扔下府中所有事,坐上马车出了门。
而同一日,宫中分来的小太监们也终于到了凌枝院子。
“这次一共分了十个小太监给王府。”木安站在凌枝面前回话,身后三个小太监纷纷低着头。
“咱们王爷身边留下四个,王妃同姨娘没人三个,这三个就是咱们的。”
他让了下身子,便见三个小太监不过十三四岁的样子,比她还小。
凌枝点了点头,抓了一把银豆子分给了几个人:“新人过来,最劳累的就是木安了,这几日你好好带几个人,我这边会同王爷说,不会亏待你的。”
木安闻言应了声,谢恩之后便将人都给带下去。
倾绯道:“自从咱们姑娘每日都受王爷赏赐之后,如今出手是越发大方了,从前这些银豆子啊,都是自己留着,不敢给外人多花半点的。”
凌枝微微勾起唇角。
这几天她一直随裴寂习字,尽力将自己簪花小楷临摹着裴寂的字去写。
前两日只说那个寂实在难写,几次三番抹泪哭泣。
裴寂便想出个法子,只要进步一点便赏东西。
凌枝也乐意成全他这想做夫子的身份,一边啜泣一边学,这才攒下了如今的家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