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昨天的事情。
人不在身边,他始终有种错觉,她在忙自己的事情。
可陈安说:“她父亲畏罪自杀,她去处理后事,就葬在山上,回程下山途中出车祸了。”
李珩在半个小时后通知所有行程都取消,他一个人走了。
公司里只有陈安知道他去哪里了。
江边水汽蒸腾,雨还在下,车祸现场已经清理干净了,上山的路已经通畅,路上偶尔过往的车辆,没人知道,昨天这里有个女孩子在这里殒命。
李珩就站在崖边,他始终不相信章辛没了。
要说章辛多重要,多么不可或缺,好像也谈不上,两个人一年也见不到几次,除了章辛给他发消息,他几乎都没有回复过。
山中风大,他想和章辛说,我不需要一个亿,你不用拼命赚钱。
我不出声,只是为了让你心里能有动力,能有个目标。
他从前没有细想过的,那些来不及去深想的憧憬那么多。
那天徐斯年说问他什么时候结婚,他甚至想不出身边有什么异性,能想到的居然只有章辛一个。
山风越来越大,等他回去就病了,他最后看章辛的时候,才看到她创业和所有的收入,都在律师那边做了委托,将来要还给他的。
孙潇潇至今不敢相信她人没了,等他进了房子,孙潇潇以为他是章辛的家人,就把章辛所有的东西都给他了,包括章辛所有资产账号。
他这一场病了很久,一直断断续续不见好。
徐斯年找到人的时候,李珩已经把东西都搬回来了。
徐斯年乍一见人,问:“出什么事了?”
李珩面色毫无异常:“没事。”
徐斯年听着他咳嗽,问:“什么时候病的?你看你成什么样子了?”
李珩并不在意,只说:“你先陆续赎回抵押吧。”
徐斯年听的惊讶,问:“到底出什么事了?”
李珩:“没事,第一期工程结束,剩下的他们想要,就给他们吧,资产抵押都拿回来。”
他咳嗽的厉害,一个人上楼了。
徐斯年不知道他出什么事了,追上楼就见他大白天进卧室睡了。
他又震惊又害怕,给杨元松打电话说,五哥出事了,不知道怎么了。
杨元松没听明白,问什么叫‘不知道怎么了?’。
徐斯年说你来了就知道了。
杨元松比徐斯年要镇定,一切按照李珩的安排,赎回资产。
杨元松听出来了,李珩心里有了退意。
他这几年是真的全凭一股狠劲儿,杨元松很为他担心,他要是现在愿意退下来,其实是好事。
李珩退的很突然,请了一个长假回来后,听说大病了一场。
之后就开始为退下来做准备了。
华钛内部被他清理的差不多了,根本没有多少人。
但是他要退下来其实并不容易,所以他直接找了上面的人,陈述了病退的原因。
该到手的钱,他都拿到了,该失去的,他也全都失去了。
他也快成孤家寡人了。
徐斯年最后才听陈安说,他很重要的一个人去世了,才二十七岁。
他突然就懂了,五哥过年的时候说过,结婚要看她赚够了钱再说……
可是转眼,人没了。
每一次,他想有自己想法的时候,总会有厄运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