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奎给那妇人端来了一壶茶,放在院中的石桌上,便去药房继续抓药了。
今日来抓药的人多,后面还压着好几张方子呢。
这边厢房里的齐蒲石和祝氏。
“夫君,你坐吧,我无碍了。”
“来,喝口茶。”齐蒲石给祝氏的茶杯满上。
他们夫妇二人都被今日的伤者,给震惊了。
齐家是从他的曾祖开始入朝为官,但都是文官。
齐蒲石官至大学士,既不用审犯人,也不算断案子。
家中殷实,族人虽也有患过重疾,但从没有谁会受如此严重的外伤。
齐蒲石忽然理解了女儿青翔为何坚持做医士的原因了。
官宦之家,富庶之家,都会买下人回来,不用外出做工,自然就减少了受外伤的机会。
而那些为了求生计的老百姓,不得不外出做工,或者上山打猎。
他们若是倒下了,一个家就倒下了。
齐蒲石忽然觉得自己的格局,还不如女儿。大越的国力还不够强,否则就不该有这困苦的百姓。
他抓紧了祝氏的手,说道:“女儿的选择是正确的。”
“嗯嗯。”祝氏此刻也明白了青翔的选择。
“我们且先等着吧,这安大夫一时半会儿也出不来了。”
“嗯嗯。”
齐蒲石和祝氏都快忘了,今日来平安堂的目的了。
他们就这样等着,也在心里期盼着,期盼着那个厢房里传出好消息。
一个时辰后,安大夫出来了,他的衣衫上也沾了血。
院中的妇人忙迎上去,“安大夫,我男人他……”妇人问到了一半,不敢问了。
她害怕听到坏消息。
“命就抢回来了,但是他左腿断了,刚接上,动弹不得。你等他醒了,再找人来把他抬回去吧。”安大夫耐心的解释道。
“好好好,多谢安大夫,多谢安大夫。”妇人痛哭流涕,激动的语无伦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