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总是无边无际的,像是永远不会有终结的时刻。一处门庭看起来十分普通的草原住处,一袭粉衣的高大男子进进出出。
嘴里还不时嘀咕着什么:“你是成英雄了,就是苦了我了。”
说罢,很是不情不愿地撩开门帘,将药膏绑带一应物品摔似的放在桌上。像极了丈夫久久未归,独守空门二十载的深闺怨妇:“喏。自己抹吧。”
屋内药草香气弥漫,只见谢惊铭面色还带着些苍白,缠满绷带的上身坐在沙盘前。他听见欧阳风宛如怨妇般的话语,眉心跳了跳,淡淡说道:
“放那吧。”
欧阳风看谢惊铭这个态度更是来气了,“你又不喝药,又不上药的,你想变成一具尸体,给你皇兄来个惊喜吗?”
“我打包票,谢惊时绝对会一怒之下将我也给杀了的。”
谢惊铭被欧阳风吵得头疼,淡淡瞥了眼,端起桌上泛着苦味的药仰头饮尽。如此,欧阳风才闭上一张嘴,弯腰专心看着沙盘。
沙盘内显然时这几日谢惊铭派人搜寻出的漠北地势图,两人的目光在不断确定哪些位置比较可疑。一开始还是很正经的,看着看着,欧阳风忽然‘哎’了声。
带着八卦的神色看着谢惊铭:“你说,你这般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走了。那八公主会不会以为你为了救她已经死了啊?”
“你为何会这般觉得?”
“那自然是那日我将你救出来的时候,你都和死人差不多了啊!你是没听见吴老御医是怎么骂我的!”
谢惊铭轻咳了几声,用指尖敲了敲桌面:“行了,把心思用在该用的地方去。”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
风正好吹动门帘,将漠北漫无边际的生机带入谢惊铭眼底,他怔怔地看着外头出神。
原来,已经知春。。。。。。
想到这里,他缓缓垂下眼帘,下意识将放在沙盘边的拳头攥得更紧。
不知道,她如何了,已经醒来了么?
“母妃,前头就是外祖的营地了么?”
元蕙将身子探出马车看了看,转头问向身旁的萧淑妃,萧淑妃也在出神,听见元蕙的话,浅浅笑了笑。
“没错,你外祖父就在门外迎接咱们。”萧淑妃很是慈爱地顺了顺元蕙的头发,“你出生至今,还未见过外祖呢。”
吁——
“圣上公主淑妃娘娘!咱们到了!”
永昌帝第一个下了马车,想要搀扶萧淑妃,怎料萧淑妃自行下了马车,永昌帝伸出的手空落落悬在哪里,有些许尴尬。
便看向正要下来的元蕙。
萧淑妃笑道:“来,蕙儿,牵母妃的手下来。”
永昌帝努力挤出笑容:“蕙儿,来父皇这里。”
元蕙:“。。。。。。”这是要闹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