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身影,哪怕化成灰,元蕙也认得出。她极力克制自己的颤抖,满含怒意地吼出:“陆厘音!”
只见那道身影露出笑意,妖魔似的癫狂大笑,口中还在说。
“优絮,是我,再死一次吧。在这场大火里!”
话音刚落,火舌似浪潮那般翻涌舔舐上来。热浪袭面,叫人无法抵挡。
“不!”
元蕙猛地惊醒,只觉身上冷汗阵阵,冬末春初的夜风刮在身上是数不尽的寒意。她看了看四周,寂静无声。
但那次的葬身,叫她多了一种敏锐。
这空气中的味道,不对劲。元蕙翻身披衣,四处找着什么。直到在角落里看见一人鬼鬼祟祟的。
“元昭鲤!”
元蕙一眼就认出此人是元鲤。可笑她,居然也想学那个女人,想要放火烧死她不成?!
元鲤被认出,她远去的身子一僵。转过身,很是淡定地与元蕙笑了笑:“我以为八皇妹已经休息了呢。没想到大半夜的,居然还在外头瞎逛。”
说着说着,元鲤将袖子中的匕首掏了出来,几步走到了元蕙的身侧。以匕首挟持着元蕙,怒道:“别动!”
元鲤的动作无比之快,叫人猝不及防。元蕙甚至都来不及呼唤寒露等人,她余光瞥见,角落里的那簇火越烧越旺。
看样子不用元蕙呼救,很快便可以引起宫人的主意。
“好。我不动。你想做什么?”元蕙淡定地与元鲤沟通。
元鲤笑了笑,通红的眼眶之中有恨意也有得逞的笑:“我想做什么?这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八皇妹。”
“跟着我走。”说罢,元鲤将匕首往元蕙的脖子上架深了几分。
元蕙被挟持着往屋内走。
此时的皇城外,欧阳风勒着马等谢惊铭出来。嘴里还叼着一条狗尾巴草,看见谢惊铭的身影缓缓走出来的时候,很是埋怨。
“非晚,你与那皇帝老头究竟有什么好聊的,午时去的,此刻天都全黑了才出来。”
谢惊铭将手中的圣旨卷了卷,往欧阳风的怀里递。垂眸淡淡地解释了一句:“午时永昌帝不在养心殿,白等了两个时辰。”
说到这里,谢惊铭抿了抿唇:“还去昭凤宫看了出大戏。”
一说起这个,欧阳风可就来劲儿了,连忙问道:“什么大戏啊?说我听听!”
“不过是些宫闱之事,你好奇这个做什么?”谢惊铭睨了他一眼。
“这不是往日看画本子嘛,宫妃都是斗得你死我活。要是有一方输了,指不定还放火烧宫呢。”说着说着,欧阳风顺着谢惊铭的视线看过去。
只见明魏皇宫的一角,在漆黑的夜色中冒出浓浓的黑烟,如粗壮的长龙往天上冲,那火光快要照亮大半个宫殿。
欧阳风顿时目瞪口呆:“不会吧,真被我说中了啊?”可欧阳风心中觉得有些不对劲:“就是在这个方向。。。。。。怎么看怎么像八公主的寝居呢。”
说着说着,欧阳风将目光从天边移下来,煞有其事地‘咦’了声:“人呢?那么大的一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