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浴室里,顾纯好一阵的撒娇、欺哄、求饶。
她不想,她不愿,她抵触,在这种地方在与他苟合。
曾经她以为自己爱他,就算心里羞耻不愿,也会配合他在各种奇怪的地方欢好,现在爱意消陨,浴室的灯光白的刺目,会把一切照得更加露骨且残忍。
这种环境下,她很怕她会身心崩溃,让他瞧出端倪。
周炼答应了,
两人简单淋浴过后,他妥帖地将人抱回浴室,放到床上。
柔黄的灯光下,顾纯嘴角弧度像是精心设计一般,笑得甜美可人。
周炼俯身望着她,眸光微颤,嘴角的笑容意味不明。
他大手抚摸她的脸颊,带有薄茧的指腹轻轻摩挲她眼下的乌青,她明显憔悴了。
他的声线低沉磁性,格外诱惑,又带着一丝胁迫,“小纯,现在说还来得及,被我查出来又是另一派光景了。”
她笑容不改,“说什么?”
长指向下,略过清秀倔强的直鼻,细嫩的苹果肌,小而圆润的红唇,纤细的脖颈,精致的锁骨,最终落至她胸腔心脏的位置,指节铺张开,手掌轻轻用力按压,感受她胸膛的起伏。
“周太太心跳很快呢,是紧张,还是心虚啊?”
闻言,顾纯忽然觉得喉咙干涩,吞咽的动作显得有些艰难,但她仍然强撑着,不让自己的情绪外泄。
她莞尔一笑,语调狡黠:“一个女人看一个男人心跳加速,你说还能因为什么?”
顾纯定定看他两秒,忽然视死如归般,双手勾住他的脖颈,仰头主动吻了他。
她主动吻自己的次数不多,一只手就能数过来,一瞬间,周炼坚挺的防线溃不成军,不管她的吻出自真心还是假意,他都抵抗不住。
当她的衣服被扯开,温热的指节像是爬虫一样在肌肤上游走,她忽然心里一阵作呕。
顾纯腾出一只手,关了灯。
黑暗中,她只觉得,自己的身心都在经历一场盛大的凌迟,哪怕他这次没有动粗,没有发狠。
可她待他的心变了,强大的厌恶感和恐惧心让她几乎失去女人的本能反应,唯有痛苦。
可她不能喊,不能叫,不能哭,不能让他觉察出不对劲。
他刚才问自己为什么,顾纯想她是不能说的。如同你不能当着一个白手起家的企业家说他卑微乞讨的过去,他说出来是勋章,你说出来是揭短;如同你不能当着一个杀人犯说他可笑的杀人动机,杀人犯喜欢别人骂他变态,就像是在夸他杀人杀得漂亮,以此掩盖自己受辱的童年,和满目疮痍的内心。
顾纯知道,不要轻易去挑战或考验人性,尤其是道貌岸然高高在上的伪君子。他们的人性比一般人更需要保全,余地,推挡,遮盖。
周炼这事办的局气龌龊,戳穿他等同于自掘坟墓。她实在没有这个勇气。
顾纯想自己不能成为那个首当其冲的人。她紧咬着牙关,蚀骨的痛苦席卷四肢百骸,她忍着痛愣是没发出一声响动,流下一滴眼泪。
事毕,周炼伸手开了灯。
仔细看她,惨白的面上毫无血色,笑容还焊在她脸上,显得有些诡异,额上全是细密的汗珠。
周炼心一紧,忙问:“腰又疼了?”
周炼看她摇头,自己心里不悦,眉头蹙起,却也立刻起身,准备给她揉腰。
目光定在她的腰腹处,一时间他的眼睛瞪得老大,怔在那里片刻未动。
一双眼睛盈满红光,是触目惊心的红色!是血!他着了魔一样望着那里,心像是被利爪抓住了,血肉都滚刀一般的痛。心血上涌,他愤怒地涨红了脸色,额上的青筋凸起像是随时要爆裂。
片刻,顾纯耳边传来他震天响的怒骂。
“艹!你他妈自己没准备好,你勾引老子出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