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年遐扯下一个鸡腿,说:“学宫里藏着‘梦修仙境’,所谓的飞升之法,就是在仙境里修炼邪术。那些仙宠也有问题,平时或许只依靠些许法力存活,一旦到了仙境之中,便会大肆吸食饲主的法力,再以体内的邪秽之气取而代之,一天两天或许发现不了端倪,但血肉之躯中积压如此多的邪秽,总有一天会撑不住的。”
“梦修?”晏伽想起顾影拙跟他说过的那个传闻,“飞升之法的起源,的确也是在梦里。你们是怎么进去那个‘仙境’的,睡觉吗?”
顾年遐摇头道:“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在里面了。有人告诉我,每个仙境中都有一处‘泉眼’,只要能破开这个东西,仙境便会消散,展露真面目。不过那仙境一次只能待两个时辰,时辰到了就会被强行驱出。”
“谁告诉你的?”晏伽来了兴趣,“还有其他人也在查学宫吗?”
顾年遐伸手在自己头顶比划了两下,说:“一个和尚,说自己是悬空寺来的,姓温。”
晏伽的笑容忽然凝滞,看着顾年遐,半晌轻声问道:“你说什么?姓温?”
“对,还是个长得很好看的和尚。”
顾年遐说完,又添了一句:“不过没有你好看。”
“废话,谁能有我好看。”晏伽揉了揉眉心,表情苦恼,“这个和尚……不太好办。”
顾年遐:“熟人?”
晏伽:“熟人。”
“你说的若是那位悬空寺住持之徒温哲久,那倒是有些出人意料。”徐晚丘说,“这个人向来不在意与自己无关的任何事情,生性非常凉薄,许多高僧见过他后都说此人并无佛心,不适宜修行佛道。”
晏伽疑道:“不过他应该懒得管这些闲事才对,真是怪了。”
徐晚丘站起身,手边的一串铜钱摇晃作响。她看了顾年遐一眼,问:“那位教习要你下次入梦时,一定要带仙宠,是么?”
顾年遐点头:“学宫中只有我跟那个和尚无仙宠傍身,这次侥幸蒙混过去了,下次却不一定。”
“也就是说,我们只有最后一次机会了。”晏伽道,“你不可能真的去召一只仙宠出来,那么下次再进入仙境的时候,就必须速战速决。”
“两个时辰一到,我就被踹出来了,不过在那前一刻,我好像看到那个叫‘泉眼’的东西了。”顾年遐说,“差一点我就抓住它了。”
“好。”
晏伽站了起来,弹了弹顾年遐的耳朵,“左右你没有仙宠是要露馅的,那下次我们就直接砸了那个装神弄鬼的‘仙境’,顺便把藏在里面的东西拽出来。徐宗主,现在你也是骑虎难下了,意下如何?”
徐晚丘没有迟疑,点点头道:“我已经得到想要的答案了,便是时候回报你们。若你们要与学宫正面宣战,可凭我徐氏名号,我与族中弟子定当义不容辞。”
晏伽和顾年遐都愣了,双双看向徐晚丘,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