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妻妾这样的关系,最容易被挑拨。
安阳微微低垂视线不说话。
再次抬眸,她改了口吻:“我院子里有一株很漂亮的芙蓉盆栽,你要不要看看?这几天的花特漂亮。”
见她松动,吴洛诗心中大喜。
而吴洛诗更愿意在安阳的院子多逗留。
时间越长,对吴洛诗的计划越有利。
她和安阳去院子里赏花。
一株很普通的芙蓉。花开得很繁盛,妖娆多姿,吴洛诗感觉有点像安阳,漂亮得毫无特色。
吴洛诗还是勉强夸奖了一番。
两人又闲聊几句,吴洛诗还趁机说了几句陈妙常的坏话。
赏花结束,吴洛诗要去郭嬷嬷的院子,起身告辞。
她拿了搭在沙发扶手上的短身皮草。
她一走,安阳就问月儿:“怎样?”
“换掉了,公主。”月儿说。
安阳点点头。
她又对月儿说,“你去找郭春怡,就说我从娘家抬了个箱笼来。用不着了,收在库房,叫郭春怡拿对牌和钥匙。”
安阳有很多的陪嫁,就是以前的“一百二十八抬”,只不过从金国到火国路途遥远,换了种方式装载。这些东西,不常用的,安阳都入库,放在王府的库房。
库房钥匙和对牌都在郭春怡手里。
安阳倒也没有不放心,因为每一笔都入库记载,出入皆有账目可查。
王府不是破落户,还没有到私吞安阳陪嫁的地步,安阳和其他妾室一样,也把东西放在公中的库房里。
月儿道是。
郭春怡那边正在见管事,瞧见月儿抬了箱笼去,她的管事妈妈说:“先放这里,回头春怡姑娘有空清点了,再给夫人回执。”
又说,“月儿不放心的话,可以在这里等着。”
午饭后是郭春怡最忙的时间段。
挑这个时候来,郭春怡的管事妈妈还嫌弃月儿和安阳不懂事。
月儿笑道:“郭春怡是得郭嬷嬷信任的,帮衬郭嬷嬷管家,我岂敢不信任她?我这就回去了。”
她转身走了。
管事妈妈轻蔑地看一眼她。
不到一个小时,郭春怡还没有忙完,月儿又来了。
她很不好意思笑道:“夫人的箱笼,还没有入库吧?”
“没呢。哪怕是郭嬷嬷的东西,也是要慢慢盘点了再入库。有个闪失,都是我们姑娘的错,您催什么呢?”管事妈妈说话很不客气。
在王府,谁有当家的对牌,谁身边的人说话就硬气。
月儿仍是不恼,继续露出笑容:“对不住,公主刚刚说缺个东西没拿,叫我们再抬回去。”
管事妈妈:“……”
东西还没有入库,自然也没有拦住不让抬走的道理。
管事妈妈吩咐一声,叫了两个粗壮的女佣,帮衬月儿一起抬回去。
郭春怡忙好了下午的事,抽空喝口茶,问管事妈妈:“方才瞧见公主那边的人,进进出出,做什么?”
管事妈妈露出了一点轻蔑:“抬了箱笼要入库,又抬走。真是的,白折腾人。要是您这边入库了,得好几个手续。”
又道,“我看那院的人闲得慌,借机生事,想要给您找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