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裹着厚重的墨狐大氅,坐在内室的屏风后,听着屏风外的人禀报。
“贵妃有孕?”
听屏风外的人说完昨日镇国公府的所有事,段浮目露疑惑。
“旬梢,那王妙菱什么来历,怎么会知道如此重要的事情?”
旬梢在屏风外低头道:“她是富商王贵昌的嫡长女,至于她说贵妃有孕,属下还无法查实真假,更不知她如何得知。”
段浮轻咳了几声,眉头紧锁,手指捏着黑玉棋子。
“看裴君逸的反应,这事儿很可能是真的。王氏如此做法,倒也像是要离间裴、秦两家。”
旬梢沉默片刻,疑惑地说:“可她一个妾室……”
段浮面色苍白却略带阴森,他冷笑一声,随后说:“她不可能是商户女,既不是我们的人,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旬梢神情微凝:“王爷是说,她是南边的细作?”
段浮手指用力摩挲着棋子:“若贵妃有孕的消息是真,那我们的计划便一刻都不能耽误,至于王氏……抓回来拷问一番,再行处置。”
此时,门外又有声音传来。
“王爷,黄昏后偏门外多了一封信,下人打扫时才发现,信上没有署名,却画了一只您玉佩上的鹰。”
段浮神情一滞:“拿过来。”
“是。”
娄默进来将信件递给段浮,他身上的冷气还激的段浮咳嗦了几声。
信上的内容十分简短,是秦柔亲笔。
“秦柔让我今晚亲自前去一叙。”段浮说:“难道是她查出贵妃有孕的实情了?”
娄默眉头皱起:“王爷之前多次与秦家暗中联系,他们都未曾回应,今日突然相邀会不会有诈?”
旬梢也说:“秦柔对镇国公一往情深,这会儿让您入府,的确不合常理。”
可段浮却觉得这是打开秦家这个口子的好机会。
“旬梢,可有办法让我在今晚进入镇国公府?”
旬梢思索片刻沉声说:“有,镇国公说王氏在冷梅苑养病不常走动,那院子里的梅花想找人好好修剪一番,王氏看着也舒心,王爷正好可以扮作花匠混在其中,今晚入府。”
段浮轻嗤一声:“王氏倒有好本事,这就哄得裴君逸惦记她,可惜……她不是个命长的。”
*
“阿嚏!”
镇国公府,冷梅苑。
【谁念叨我?】
王妙菱打了个喷嚏,又喝了几口热茶。
她吃过午饭后,又假模假样地看了一会儿书,下午服过药便睡下,这一觉醒来天都黑了。
小系统趴在她的肩膀上,从中午回来就一直若有所思。
【你怎么了?】王妙菱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