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鸦:“你的san值应该快崩了,pain值估计也够呛。”
杰克:“确实,脑子有些昏昏沉沉的。。。。。。”
疫鸦:“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地把眼镜戴上,这本就是你的能力,没有它,你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
第二幕
时间:诺斯1628年7月17日11时05分
地点:阿卡姆小镇——山间别墅(界内)
参演人员:克拉夫特少校
山间别墅的二楼是佣仆与华尔兹家族族人居住的地方,二者的区别很容易就能看出来,前者的卧室布局简单朴素,后者的卧室布局奢靡豪华。而其中,最高贵,且最具仪式气息的卧室,便是华尔兹家族族长休憩的地方。
当军用皮靴踩着由金丝楠木制成的楼梯时,“咯嚓咯嚓”的轻响声回荡在整栋山间别墅。即便这里遍地尘垢,即便墙壁皲裂枯黄,即便花蕊凋零枯萎,但只需一眼望去,依然可以洞察到华尔兹家族独有的审美与设计。
克拉夫特:“真不愧是【仪典】律法的追崇者,每一处布局都有其独特的意义。”
登上二楼,向着窗户的方向看去,只见楼道两旁摆放着盛有花卉的花瓶,里面的花朵虽已凋零,但仍可看出品种。第一朵花,是朝向东方的向日葵;第二朵花,是朝向南方的鸢尾花;第三朵花,是朝向西方的薰衣草;第四朵花,是朝向北方的玫瑰。
这四朵花,并非华尔兹家族随意挑选的装饰物,它们分别代表着末法时代的最后四位异神:向日葵代表着【理想】异神;鸢尾花代表着【仪典】异神;薰衣草代表着【仁爱】异神;玫瑰代表着【绝美】异神。
【理想】最先离世,【仪典】接踵而至,【仁爱】紧随其后,【绝美】最后死去。从楼梯口向着窗户的方向,这四朵花的先后顺序,也是按照异神离世的时间依次摆放的——不得不说,华尔兹家族对于“仪式感”颇为看重,即便他们追崇的异神早已羽化,即便他们信奉的律法早已崩塌,但这并不会改变他们内心的想法。
浪漫、优雅、善良、美丽,对于新约时代的大部分人而言,这些追求精神崇高的内在【律法】是必然崩塌的,祂们只会让信徒苦中作乐,但在许久以前,信奉并追崇这些异神,才是那个时代的主基调。
追求内在精神,亦或是外在物质,这并没有准确的答案,就好比收容空间内的派生物一样,它们没有属性,但有着自己的偏好。时代同样如此,昨日的律法于今天荒废,今日的律法于明天摧毁,明日的律法又会怎样?到头来,不还是一场轮回?
这些异神早已化为一具枯骨,对于末法时代的离去,克拉夫特少校并没有伤感。在他看来,祂们不过是一群被时代抛弃的遗民,讨论对错,纠结因果,本身就是一件愚蠢至极的事情。
从布袋中抽出火柴,将一根崭新的雪茄点燃,在冷寂黑暗的环境中,烟头处的红色星火显得格外醒目。与杰克不同,克拉夫特少校不需要煤油灯的照明,因为他的san阈值很高,只要有一丝光亮,哪怕自己的身躯浸入夜幕之中,那些依附于黑暗的派生物也不会对自己的性命产生丝毫威胁。
按照【仪典】律法的布局,正对着楼梯的房间,是佣仆们休憩的场所;正对着落地窗的房间,则是身份显赫,德高望重之人的居所。按照这个规律,克拉夫特少校背对着窗户抬头望去,却见不远处的墙壁上,装有一扇珠帘碧玉的紫檀香木门,如此豪奢的装饰,断然是那位华尔兹家族族长所居住的房间。
吐着烟雾,走到门前,低头看去,却发现那扇门没有门把手,只有一个音质传感器。而在门口旁边的柜子上,则摆放着一个材质精美的八音盒,即便不说,克拉夫特少校也清楚,这是开门的钥匙,那些追崇【仪典】的信徒,总喜欢将一件简单的事情变得隆重典雅。
克拉夫特:“让我猜猜这个八音盒里会播放什么音乐,好吧,不出所料,《致爱丽丝》!”
每一位异神都有自己的姓名,【癫狂】异神:夏波利利,【绝美】异神:莫哈兹,【仪典】异神的名字,正是爱丽丝!
“赞美爱丽丝,端庄优雅的皇后,我深爱着你的一切~你的声色,你的仪容,你的典雅~我为你献上这首歌,可否为我回眸,赐我一抹嘴角的微笑?赞美爱丽丝~”
将链条扭至紧绷状态,然后缓缓松开,克拉夫特少校一边抽着雪茄,一边满脸无奈地聆听着这首令人肉麻的赞颂之歌。随着音符在空中绚舞,那朵刻在音质传感器上的鸢尾花变得格外明亮,直到一声清脆的“咔哒”声响起,紧闭的房门才露出一丝细微的缝隙。
与那些冒失激进的小鬼不同,克拉夫特少校并没有第一时间进入屋内,身为A级清道夫,他的戒备心远比杰克重得多。他先将耳朵贴在门前,倾听着里面的动静,察觉到里面寂静无声后,他才缓缓推开这扇紫檀香木门。
由于无人居住,这个房间早已蛛网遍布,醉人的熏香早已迷散殆尽,从烟头的点滴火光中,倒是依稀可见往日的辉煌。克拉夫特少校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床头前的壁画,那是一位端庄高贵的皇后,她戴着沉甸甸的皇冠,倾国倾城的面容则微微侧向一旁。
在他人看来,用手指托着侧躺的面颊,这是优雅礼貌的象征,但在克拉夫特少校的眼中,这位小姑娘根本承受不了这个皇冠带来的重量。
“真可惜啊,最后被砍了头~”
克拉夫特少校轻叹一声,身为A级清道夫,这些【异神】的死因大多被记录在档案馆内,而他或多或少也了解一些——爱丽丝作为末法时代的经典代表,祂的死亡方式也颇为经典,没有什么处刑手段比砍头更加干净利索,也正因如此,祂的离世才格外引人注目!
关于【仪典】异神爱丽丝的死亡,档案库是这样介绍的:刽子手在处刑罪人之前,常常会对着砍刀喷上一口浓酒,可能是为了砍得更加丝滑,也有可能只是单纯的仪式感,看客们对此都习以为常,但爱丽丝看不惯这种鲁莽粗鄙的方式。
祂希望刽子手能将象征着优雅的鸡尾酒涂抹在刻有鸢尾花的佩剑上,祂不想让砍猪头的剁骨刀触碰自己的脖颈,而且,祂希望处决自己的人,是两位面容精致的绅士,而不是两位裸着膀子的毛糙大汉。
爱丽丝的这个愿望究竟有没有实现,清道夫共济会的档案库并没有细说,《岁月编史》倒是有另一段记载:
直到最后一刻,那位头戴金冠的皇后,末法时代赫赫有名的【仪典】异神——爱丽丝,在砍刀落下之际,祂依旧在整理着自己的衣装,尤其是那一顶沉甸甸的皇冠,不管祂怎么摆弄,似乎都不太满意。
好在刽子手帮祂解决了这个问题,至于【爱丽丝的血皇冠】去了哪里,可能是被野狗叼走了,也有可能是被骑士供奉了起来,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