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与正常的手指头整齐排列,有的突兀地长在手背上,手心上也有不少,还有一些仿佛刚破土的新芽,正努力地往外冒……
“快救救我!”我惊恐地大喊,巨大的恐惧瞬间将我吞噬,此时的我除了疯狂尖叫,完全不知所措。
小沫却只是静静地看着我,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而我呆呆地望着自己这只令人毛骨悚然的手,满心都是无助和绝望,根本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我的头皮突然一紧,有人用力揪住了我的一缕头发,一个带着几分慵懒和困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叫这么大声干啥,想把狼招来啊?”
在这一刻,我猛地发现自己原来是在做梦。
我赶忙停止那如失控般乱挥的双手,缓缓睁开眼睛,一张俊美的脸庞出现在眼前,是狸猫,他已经变回人形,修长的身子随意地坐在收银台上,双腿随意晃着,一只手还在轻轻拨弄我的头发。
“狸猫,我做了个超级恐怖的梦。”看到他,我的心稍微安定了些。
“哼,你可真胆小,不就一个梦嘛,至于吓成这样。”
狸猫松开我的头发,用食指轻轻点了一下我的额头,然后从收银台上跳下来,慢悠悠地打着哈欠去关大厅的门。
“不是一般的可怕,不信我讲给你听。”
狸猫根本不理我,或许他压根就不想听我说话。
他关好门后直接转身上楼,还毫不客气地丢下一句:“今晚你在一楼值班,本少爷去睡觉了。”
——
这个梦就像喝了一碗极其难喝的药汤,整晚我都在心烦意乱和不安中度过。
于是第二天早晨和晓雅去郊外画画,到达目的地后,我就躺在她画画的工具旁的草坪上睡着了。
一个多小时后,我伸着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在青草的清香中醒来。
“醒了?”不知是芳草的香气太迷人,还是阳光太过温暖产生了错觉,晓雅的声音变得异常温柔。
问完这句话,她微笑着递给我一张画纸:“看看,我把你画得好看吗?”
好看吗?
我揉了揉眼睛,怎么看都觉得她把我画成了一条蜷缩在草地上、穿着女人裙子的狼,还是只公的。
“你这……你这学美术就学成这样呀?”我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
“一点艺术细胞都没有,我这叫抽象艺术,懂吗?”
晓雅妩媚地用尖尖的手指在我腮帮子上轻轻捏了一下。
我愣住了:“呃……你没事吧?”
就在那一瞬间,微风突起,手中的画好像有了自己的想法,猛地挣脱了我的手。
我惊愕地瞪大了眼睛,急忙坐直身子,晓雅也被这突然的变化惊住了,随后我们一起抬头,眼睁睁看着那张画纸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在风中肆意飘荡。
画纸哗啦啦地向前飞去,仿佛被一种神秘的力量牵引着。
我们的目光紧紧追随着它,看着它越飘越远,心中既着急又无奈。
画纸飘过了青青的草地,掠过了五彩斑斓的花丛,一直飘出去十来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