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木然地站在原地,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别搭理她。”李娟把刚才发生的情形看在眼里,“她自己不知自爱流产了,倒像是咱们害了她似的,整天摆着一张臭脸给谁瞧啊。”
“……”
“你不知道啊,她这属于典型的自轻心理,明明是自己犯下的错,还觉得旁人关心她几句就是故意戳她痛处,她当自己是哪号人物啊,装什么冰清玉洁,整天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都那样了还装什么无辜。”
“算了,别说了。”
“对了,你晓得让田飞怀孕的男人是谁不?”
我摇了摇头。
“听说是校长。”
“啊!”
“切,就你这傻妞不清楚,学校里都传得沸沸扬扬的,说瞧见田飞私底下跟校长有来往。”
李娟的这番话像一块巨石在我脑海中滚来滚去,头愈发疼了。
我清楚那个孩子不是校长的,可田飞后来怎么会跟校长那老头子搅和在一块儿,这真是个令人难以置信的传言。
都无需去追问这是谁说出来的,到最后大家肯定都会有个推脱的理由,都会说我是听某某讲的,正如我和光头强那种无中生有的传闻一样。回到宿舍倒头就睡,管它天崩地裂。
一觉睡到下午两点,直至我做了一个可怕且漫长的梦……
我身处一条陌生的街道,转眼望去,每一个经过我身旁的人脸上都挂着一种极为古怪的表情,强颜欢笑,仿佛嘴角两边有一双无形的手,将他们的脸颊往两边拉扯,嘴角上扬,眼睛却是空洞呆滞的。
这是何处?为何这些人都对着我强颜欢笑?
心里惶恐地想要离开,然而无论我怎样走,似乎都走不出那个十字路口,斑马线始终在脚下,红绿灯不停交替闪烁,就连路面也会任意变化,我每迈出一步,仿佛地面会自动后退一步,不管怎么走我都依旧站在原地,站在那几条斑马线上,直至一道笑嘻嘻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皖琴姑娘,请帮我把脑袋捡起来一下。”
陆家女佣妙音的脑袋不知什么时候突然滚到我的脚下,那长长的辫子由于滚动而杂乱地披散在脸上一部分,露出来的部分脸似乎也在笑着,嘴里像含着东西似的说道:“拜托皖琴姑娘了。”
“啊!狸猫救我。”我惊声尖叫,撒腿就跑,边跑边感觉肩上有人在拍打着我:“皖琴,皖琴……”
我猛地惊醒过来,头痛欲裂地睁开双眼,是晓雅,她回来了。
站在我床边一脸倦容的晓雅见我醒了,将肩上的行李包往床上一扔:“怎么,做噩梦啦?”“嗯。”我坐起身,顺手拿起水瓶喝了几口。
“你刚才在喊什么‘狸猫’,喊的谁呀?”
“呵呵,就是我堂哥,我给他起的外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