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主任那样的人物,在他身边都只能沦为陪衬,这样的底子,若真只想保她,他可有的是办法,而不是像今晚那样,又高调、又张扬。
一颗心就像热锅上咯嘣脆的黄豆,翻来覆去的剖析了一遍又一遍。
但无论怎么分析,叶南星都不敢再开口。
成年男女之间,除了等价交换的利益,其他任何话题都是雷区。
倘若他们之间真有雷区,她也不希望率先挑破这一点的,是她。
“这酒不错。”蒋骁主动拿起酒瓶,帮叶南星斟了一杯酒,把倒满的酒杯直往她面前推。
冷峻的面容在夜深时分闪烁迷离的光线里影绰着,明灭着。
“我知道经此一事,你心里会有很多疑问,我只能保证,我对你没有坏心,也愿意在能力范围内,如我承诺的那样,帮你、敬你、护你。”
来自帝都蒋家的承诺,何其可贵。
叶南星再没忍住,酸涩了眼眶:“五年前我识人不清,已经自己给自己挖坑一次了,五年后我是绝对不可能重蹈覆辙的,任何人,不管男人还是女人,都不可能让我为之重蹈覆辙。”
不论他有没有其他心思,她都义正言辞,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原以为他会不高兴,会觉得她不知感恩、不识好歹。
谁知,蒋骁只轻轻举起酒杯,笑得温柔:“都过去了,叶老师。”
叶南星不知该如何形容此刻的感受。
任她这些年大起大落,也算历经沧桑,但仍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准确的描述此刻的心情。
无法概括,索性也不理会,兀自把纷杂的情绪抛到一边,放空着自己,该吃吃、该喝喝,喝完了纯聊天。
聊五年前,她和乔晚星成年后的初见。
聊她们的第二次见面,在酒店里,她只喝了一杯乔晚星倒的水,醒来后就在傅司凛的床上。
聊一个月后,她怀孕了,傅司凛却趁机提出只领证不办婚礼,若不同意就必须要把孩子打掉的要求。
聊她特殊的身体情况,不适合打胎,若贸然打胎,很有可能这辈子都会失去生育能力。
聊她忍辱负重成为傅司凛的妻子,但整整五年,都没得到他的尊重,不但他不爱她,连带着他们的儿子,她用血肉浇灌出来的孩子,也一样的不爱她。
聊她终于痛下决心,决定离婚,傅司凛却突然姿态大变,想要挽留。
聊她连犹豫都不曾犹豫,只一意孤行要离婚,因为她相信她和傅司凛之间隔阂已深,不离婚也不会更好,离婚说不定还能博得一线生机。
“其实,我在那么多人面前撒谎了。我名义上是傅司凛的原配,但实际上,他不过把我当代孕妈妈和免费保姆罢了。”
仰头把一杯酒一口气干掉,叶南星自嘲。
沉浸于自己的情绪,她没有细看蒋骁的脸,也没有注意到,他不知何时已然眯起来了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