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夏捧着从匣子里翻出来的锦鲤戏珠玉佩看,左思右想之下,还是把将其挂在了身上。
这是母亲留下的遗物,万不能丢失。
熄了灯,沈知夏手中握着玉佩准备早点儿安歇。
榻边的窗柩轻摇,仔细听能听到嘎吱嘎吱的推窗户的声音。
沈知夏陡然翻身坐了起来,警惕道:“谁?”
推窗户的声音骤然停了下来,咔哒一声,似是有人翻了进来。
沈知夏忍住心中的惊惧,正想喊人来。
男人倏然出声道:“是我。”
声音微哑,可是沈知夏仍然听得出来是谁的声音。
心头一紧,他来做什么?
“傻了?”
微低的嗓音,带着一丝漫不经心,如同冬日的冷雪落在人心上,让沈知夏瞬间回神,看向声音来的方向。
窗户已经大开着,豆大的雨珠打在人身上,窗沿上。
一身玄衣的齐淮聿站在那里,没有穿蓑衣,浑身都被雨水浇得湿透,布料紧紧的贴在他身上,勾勒出一道挺拔强健的身躯。
他身上滴着水往里走,沈知夏连忙退后几步。
冯止默默从怀里掏出一个火折子点燃两盏灯就退了出去守在屋檐下。
这都叫什么事儿啊,他居然陪着殿下夜爬别家夫人的窗户。
说出去,都丢死人了!
老话说得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呸呸,跟鸡随鸡,跟狗随狗。
齐淮聿身后便是漆红的廊柱,周围的烛光晕在他身上,头上脸上,衬得他眸底眼波轻荡。
强健挺拔的身躯越发明显,沈知夏只恨自己此时眼睛实在太好。
仿佛是落在了他身上,将他的皮肤纹理都瞧清楚了。
自己一定是看错了。
都说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美,男子也一定是这般的。
齐淮聿全身湿冷,此刻也不顾不得什么,朝一旁的屏风走过去,便开始脱身上的衣裳。
沈知夏瞪圆了眼,飞快瞥了一眼就连忙别开脸去。
她同孟淮州成婚多年,孟淮州也没在她面前如此过。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沈知夏的眼皮跳了跳,脸上,脖子上,耳后都爬起一片片绯红。
心头咚咚咚跳个不停,不停的在心里头咒骂这人好生没规矩。
岂…岂止是没有规矩,简直是目无礼法。
哪有半夜跑到妇人院子里换衣裳的道理。
等齐淮聿换好一身白色的衣裳,才走了出来,随手便拿过一张帕子开始擦拭自己的头发。
沈知夏仍然讶异于此人的无耻,但还是不敢明面上骂出来。
只得红着脸,忍住心中骂人的冲动道:“殿下怎么来了?”
“孤不能来?”
“不……是,殿下来的可是民妇的闺房,这于理不合。”
沈知夏红着脸恼羞成怒的样子惹笑了齐淮聿。
昏黄的灯光下,衬得那张美人面面若桃红,娇媚极了,像是一朵刚刚盛开的菡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