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身边的大丫鬟接过木箱,放在桌子上。
木箱上着锁,一把很是精致的七巧锁。
七巧锁又称乞巧锁,相传男子送女子七巧锁以表达爱意,女子收下七巧锁表示接受。
父亲的眼睛都泛着红血丝:“给我砸了!”
薛乐整个身子都贴到了地上,哑着嗓子哭喊不要。
小厮抱起木箱狠狠砸在地上。
木箱破碎,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
薛乐跑过去,挡在上面:“爹,爹,我求求你了,别看,别看……”
夫人眼神示意,大丫鬟会意,走过去将薛乐拉开。
她挣扎着,但始终敌不过。
木箱里的东西不多。
散落一地的银针,一个身上扎满银针的布娃娃,还有一枚男子用的玉佩。
母亲捡起布娃娃,翻过面有张纸条,上面赫然写着我的名字:薛安。
她气结,指着薛乐说不出话来,张口只是:“你…你……”
薛乐软了身子,跌坐在地,面如死灰,一句话也不再狡辩。
父亲拿着布娃娃和玉佩,走到薛乐前:“这都是你的东西?”
薛乐终究还是薛家千金,这些东西只要不承认是她的,父亲就有办法掩盖过去。
不然扎小人和私藏男人的贴身用品,单拿出一件都够人笑话一年了。
但不知薛乐长了个什么脑子,她突然笑了起来:“是我的,是我的又怎么样!”
父亲扬手一甩,薛乐被狠狠扇了一巴掌,整个人歪在地上,嘴角缓缓流出一丝血痕。
她开始狂笑:“你打我呀!你把我打死!反正薛安才是你们的心头宝贝!”
“我算什么,我不过是你们捡回来的垃圾!你们何曾把我放在眼里!”
“凭什么,凭什么啊!”
母亲被薛乐癫狂的样子吓到,又或许是被气到,是整个人止不住地颤抖。
父亲大口喘着粗气:“你,你这个逆子!”
就在这时,老大夫又突然上前,拿出那小盒香:“老爷,这确实是那奇香。”
“蓝幽冥毒加上这奇香,是致命的毒药啊。”
“多亏二小姐福大命大……”
父亲回头看了我一眼,微微发黄的眼白布满红血丝。
我抿着嘴唇,不知作何回答。
他转过身来,声音瞬间苍老了十岁:“家法伺候,三十大板。”
话音刚落,薛乐又哭又笑,任由下人拖她离开。
父亲将布娃娃给烧了,那枚玉佩被小厮拿着锤子,当着薛乐的面敲得稀碎。
我站在母亲身后给她顺气。
门外传来一阵阵板子拍打的闷哼声和薛乐隐忍的呜咽声。
8
深夜,我坐在院子里百无聊赖地数着星星。
回想起木箱中掉出来的玉佩。
很是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