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石榴花开的好,内务府照着云妃吩咐,早早的把石榴花送到各宫摆着了。朱维桢早几日的时候,给几个到了年纪的皇子选了伴读,这会与太皇太后用过早膳过后,便听太皇太后提起纪王湘王:“老四老五年纪也差不多了,再把他们两个和大皇子那几个小的放在一起听先生讲学也不合适不如让曹王带着他们两个办些差事。”初夏的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洒进正殿内。朱维桢吃了一口小花卷儿,叹了一口气,深觉自己这个皇兄做的不容易。把他们教养大了,还得给他们安排个事做。皇帝看着等他回话的皇祖母,无奈点头应道:“等会正好孙儿有空,去尚书房看看他们。”说是等会,其实等朱维桢把手上的奏章看完,见了两个朝臣。到去看他们的时候,已经过了晌午饭了。这会的讲学大学士都去休息了,负责盯着他们的不过是大学士从翰林院带出来的讲侍。时间有点晚了,初夏晌午的太阳已经开始热了。朱维桢估摸着那两个小子也不能认真学,便不想兴师动众,身后只带着的陈福和七八个小太监御前侍卫过去。更没有特意去宣两个朝臣。毕竟他也不是为了给皇子考学去的。只是纪王湘王两人果然不让他们皇兄失望。等御驾到上书房时,讲侍和值守的小太监说,“两位殿下去嘉善长公主府乘凉去了。”朱维桢也算把这两个小子好好养大成人了,能跑能跳,过几年就又能娶媳妇了,算是对得起皇祖母和父皇了。这会便懒得管他们,让讲侍不必去叫他们回来。只看了大皇子和二皇子几人的功课。当他看到大皇子手上的君臣论后,眉头紧锁,偏头问陈福,“如今给大皇子讲学的是何人?”“是庄讲侍。先帝二十三年的状元。”先帝朝的老状元,当今的新科都生了两三茬了,还在翰林院熬着。怪不得要往皇子身上使劲了。可惜大皇子正是读书明理的时候,而中宫嫡子尚在看不出品行的年纪,皇帝断不会让任何人把政治理想过早投入到其他皇子身上。“老状元的才学非凡,给小儿讲学,是大材小用了。”朱维桢微微颔首,他的目光落在了一旁有些紧张的大皇子身上,心中暗叹了口气,然后缓缓开口:“皇儿学的很好,可是你的弟弟们还跟不上,你和他们一起读书,等等他们好不好?”看着大皇子有些茫然的点了点头,朱维桢将他拉到身边来,看着他笑道:“你皇叔他们要出宫开府办差了。皇儿照顾兄弟,好好读书,行孝悌之道,也是给父皇办差事。”“若办的好,父皇也赏你。”大皇子是个不常给父皇提要求的孩子。他低头思考了一会,才在众人的目光里问道:“那皇儿以后可以出宫去看五皇叔吗?”在陈福几乎是叹息的目光里,皇帝揉了揉他的头发,答应道,“每旬可以出宫一次。”大皇子闻言,脸上露出一点喜色。“儿臣谢父皇恩准。”皇帝笑了一下,才让宫人们送他回去。等到庄讲侍被宣召进来后,皇帝也不跟他说什么无用的客套话,直接道:“朕看了庄卿给大皇子安排的讲学。以先贤典故,劝君劝学,议为君之道,议为臣之道。着实是朝中能臣干将。”听了皇帝的话,庄讲侍脸上露出了一丝喜色,他急忙躬身行礼:“陛下过誉了,身为臣子……”这会朱维桢是真的明白了他怎么能在翰林院熬这么久的了。抬手制止了他的话,朱维桢继续说道:“前些日子,曹王上书,泾州一地因杜、姚两族之祸,百姓生活困苦。朕不愿良才拘于高架,爱卿可愿前往?”庄讲侍好似就盼着这一日一样,倒是目光坚定,“陛下,臣愿接受此重任,定不负陛下所托。”皇帝满意地点了点头,看向陈福,“让庄讲侍挂同知一职。”泾州一地,刚才被皇帝降罪,钦差巡视,正是被朝廷盯的紧的时候。正好适合将看不出本事好赖的老状元打发过去。等到翰林大学士赶到宫里的时候,皇帝已经准备走了。见他顶着晌午的太阳,急得鼻梁鬓发处都是汗,才提点了他几句,“皇子学业,便是启蒙认字的学完了,也要先学论语、孔孟之道,诗书礼易不读?史不读完?怎能议起今日之策来?”后宫本就是皇帝换口茶都要念在心头的地方。这会子皇帝去一趟尚书房,把给大皇子讲学的讲侍打发走了。还哄着大皇子和比他迟上书房的二皇子三皇子几个弟弟一起听学。就连一向看不出好赖的静昭仪都有些慌了。还是绿绣劝她,说陛下是想让大皇子先做儿子,先做兄长,才没让她再哭到皇帝面前。:()论皇帝重生后的修养守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