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舒瑶拍他不老实的爪子,嗔怒道,“我看呀,你就是嫌弃孩子们碍着你的事了。”
“对啊,”谢秋白十分诚实的承认了,转而又道,“那你不也十分享受我们争着得到你的关注嘛?可没你这样的啊,这么聪明的脑袋瓜,竟然分不清老公才是最重要的,一颗心全扑在那三个小崽子身上,连个眼神都不带给我留的。
这实在是太伤我的心了,软软,你可要好好补偿补偿我受伤的小心灵才行。”
陈舒瑶笑着躲开谢秋白的袭击,捧住他不断凑近的脸,“说正经的,我可是听说你们学校有很多漂亮女孩子,你可要把持住自己啊,谢秋白同志。”
谢秋白意外的挑眉,这还是第一次从陈舒瑶嘴里听到这样的话呢,他颇觉新鲜,心里又忍不住有些小得意。
这是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抢手,有危机感了?
他有些小嘚瑟的道,“我是谁啊,天天面对着你这样的大美人,都稳如老僧,怎么可能会有把持不住自己的时候!”
“是嘛?”陈舒瑶偷笑,眉眼灵动,一把把谢秋白推倒在床上,“那让我看看你怎么稳如老僧的。”
“嘶~”谢秋白拒绝道,“今天算了,改天再看。”
两人白天睡饱了,又没有孩子在一旁,需要有所顾忌,很是肆无忌惮的酱酱酿酿了一番。
年前顾老头写信给谢秋白,是想趁着过年,他又考的不错,就在全家欢聚的时候,宣布让他正式回归顾家。
这件事,被深思熟虑后的谢秋白拒绝了,他虽然有原主记忆,可他毕竟没有真的在这样复杂的家族里待过,只待过一段时间的经历,也让他觉得累的慌。
无论是他还是陈舒瑶,他们俩都不是心思缜密,又巧舌如簧的人,实在是不具备在这样的地方生存的能力。
这些年,谢秋白也想明白了,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强求也强求不来,凡事还是要靠自己才行,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
当初能把原主逐出家门一次,以后说不得就能逐出去第二次,这样的地方不是他的家,家是他无论在什么地方,都会怀念眷恋的地方。
当然了,或许没有资格,但谢秋白心里不得不承认的是,他也是怨怪顾老头的无情的,这样的人,太捉摸不透了,他可以给你你想要的,下一刻不让他如意,就又可能会被毫不留情的收走。
他接收了原主的记忆,原主虽然不是个多好的人,但他对父亲的孺慕之情却是真真切切,不掺杂一点瑕疵的,当初他被从小敬重的父亲逐出家门,心情是何等的沮丧和绝望。
几年前,他就曾和顾老头说,他会证明他不是个差劲的人,现在高考成绩还不错,多多少少也算是能证明,他并不是一无是处的人了。
谢秋白不想把精力耗在这样一个家庭里边了,他已经是年近而立之年,还是三个孩子父亲的人了,他不再天真,骨子里却还是有些固执的。
他已经不像几年前迈进顾家大门时,心里无尽的忐忑,还怀着抱个大腿的期望。
从曾经的满腔热血抱负,到如今事业平稳、家庭和睦,他已经逐渐明白,“上帝给你的每一样东西都已经标好价码”的真实含义,他不再追逐波澜壮阔的精彩,开始喜欢平静如水的安然。
他希望他身边人的心,都是纯粹不掺杂利益的,顾家很好,高不可攀,可却不是他能驾驭得了的,就算经历了一场穿越,他也到底只是个普通平凡的人罢了。
这三年没有回顾家过年,不止是因为陈舒瑶的关系,谢秋白也怕把握不住自己。
本来都好好的,可进入到这里,就像是被放在了一个看不见的赛道上,随时要进行一场互相角逐的较量。
这些心里话,是谢秋白面对着顾老头,那双睿智,又仿佛鹰隼一般的眼睛,顶着巨大的心理压力说的。
他态度诚恳的道,“我知道我这么说可能不孝,但我真的觉得我现在这样挺好的,当然这也离不开您的照拂,可抛开顾家的光环,再也不用去争什么抢什么证明什么,也不用去和谁去比,我就是我,简简单单、纯纯粹粹的。”
一步登天固然美妙,可实际上在一个自己不匹配的环境生活,每时每刻都是负担。
不说别的,谢秋白看着顾家那些哥哥姐姐,多达十几个的外甥侄子侄女们,就觉得麻烦的慌。
他已经想好了,他报考的是法律专业,等研究生考试放开,就去考一下,以后留校当个老师,不用那么忙,带着一家人去看看这个世界,就挺好的。
顾老头轻“哼”了一声,看着儿子眉眼舒展,知道他再不是曾经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了,平淡的抛出一个大雷,“那你说的那什么‘文化输出’也不感兴趣了?”
“?!”谢秋白激动的一下子站了起来,他拳头不自觉握起,“您说这是什么意思?”
这都怪他那次和顾老头谈话,一不小心说秃噜了嘴,不知怎么就扯到了自己最感兴趣的事情上去。
在谢秋白看来,国与国之间,就像是邻里一样,要想邻居来你家,就要通过文化输出,可以通过拍电视剧、电影,从中呈现民族文化,最重要的是品牌文化的植入。
在他上辈子,外国的品牌深入人心,人们购买各国溢价严重的奢侈品,来彰显自己的富有。
这其实也是敛财最快捷的手段,人们虚荣的钱是最好赚的。
“没什么意思。”看儿子果然感兴趣,眼睛亮的跟汽车远光灯似的,顾老头兴趣缺缺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