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哭也要管。”叶欢语气冷冽。
“倒不是,我之前侍奉的镜女从来不会像你这般天天以泪洗面。”丹珍服侍惯了以前的主子现在有点看不起叶欢。
“你侍奉她的时候是在什么时候?”叶欢显然知道些什么。
丹珍支吾了起来:“那时的镜女好像……好像三十岁左右。”
“那是因为她的眼泪在见到你时早就流干了!”叶欢突然硬气起来:“我是镜女,预知未来过去都不是问题,你也莫要摆前辈架子!”
丹珍突然禁声,是啊哪个女子愿意失去自己原本的双眼换上一双看不见的双眼,大都是被诓骗至此又怎么会不伤心难过呢。
叶欢也不吃了:“收走。”叶欢站起身子,根据镜瞳的预测,她走到丹珍面前:“我要看书。”
丹珍被她几句话说过之后也不再瞧不起她:“好。”
镜女看书通过镜瞳将字体凸显然后用手去抚摸,刚开始不熟悉字体看得很慢,后面逐渐的就快起来了。
国师府有很多书,叶欢每天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泡在书海里,看很多书。
然后就是丹珍教她学习主持祭祀的大小事物,从走路到仪态到敬香拜神,那根巫杖也从不离开她的手,渐渐的也习惯了这没有眼睛的日子。
四年时光匆匆流逝,众人皆已长大,宫守城犹如一块璞玉,历经千锤百炼,将万般武器都练得炉火纯青。而风殷海,依旧如往昔那般,喜欢找他一同玩耍。
“宫守城,来,让我们共饮此杯!”风殷海手提两壶美酒,宛如两颗璀璨的明珠。
宫守城与他开怀畅饮,然而,他那往昔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却已悄然消失。
“这么多年过去了,依然没有叶欢的半点消息,唉……”风殷海无奈地叹息着,仿佛那叹息声是一把沉重的铁锤,狠狠地敲打着宫守城的心。
“无妨,只要我尚存人世,便会一直寻觅她的踪迹。”宫守城的眼神坚定如磐石,他从未忘却曾经与那个女孩在梧桐树下许下的海誓山盟。
“说句实在话,你是否还在为我父皇的所作所为而气恼?”
“待他愿意告知我叶欢的下落之时,再做定论吧。”
“那么……你是否打算步你父亲的后尘,做一个保家卫国的将军?”风殷海小心翼翼地试探着他。
“我自然知晓,明日我便会去拜访我父亲的老友,学习作战之法,而后驻守边境,保卫国土。”宫守城想远离南玥城去往边境,这样也能离开这个伤心之地。
宫守城对“皇室”这个词并无丝毫敌意,他亦不憎恨那些文武百官。自始至终,他心中的恨意唯有风玥一人,是风玥给予了他幸福,却又亲手将其剥夺,他实在难以原谅这样一个自己曾经无比敬爱之人。
“嗯,行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来。”风殷海举杯与宫守城共饮。
皇宫中,朝堂之上,风玥正全神贯注地批阅着奏折,犹如一位沉稳的舵手,掌控着国家的航向。皇帝高坐龙椅,目光如炬,扫视着众文武百官,缓声说道:“这十年一次的祭祀大典马上又要开始了,今年的材料督买,祭祀仪式,朕决定将毫无保留地交由镜女全权负责。”
众臣纷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么多年来他们从国师府里拿走了很多权力,按风玥的意思就是要把这些架空来的权力还回去。
一位大臣挺身而出,言辞恳切:“可是镜女初涉规矩,祭祀祈天之事关乎国事,微臣认为应当增派得力人手,从旁协助她。”
“朕心中有数,无论是材料采买,还是现场布置,乃至祭祀仪式的举行,朕皆认为镜女完全有能力胜任。”
另一位大臣亦站了出来,忧心忡忡:“往昔举办祭祀,我工部亦是全力以赴,若此次将全权交予国师府,今年的祭祀仪式恐怕会横生枝节。”
刚才那位大臣也随声附和:“是啊皇上,我户部亦曾参与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