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毕,虞茉果真抿紧了唇不言语,任由他独自压制蠢蠢欲动的渴望。
过了片刻,赵浔直起身,眸底幽深一片。他用残存的理智将人推开,语气低沉:“你先出去。”
她有些担心,攥着赵浔的衣袖:“那你呢?”
赵浔刻意偏过头,不看她灵动灿然的眼眸,喉结重重耸动,划出诱人的弧度,他道:“我吹吹风就好。”
耳根红透,面上却故作镇定。
他别别扭扭的模样取悦了虞茉,遂踮脚在他腮畔印了印,笑着说:“我先回去了。”
岂料方转过身,宽厚掌心覆于腰间,强势地将她揽入怀中。
纤薄的背严丝合缝地贴着他的胸膛,心跳声交织鼓动。而沾染了体温的剑柄也不可避免地抵住,令虞茉忍不住挪了挪身子。
回应她的是愈发激烈的拥抱,仿佛要将人揉进身体里,直至合二为一。
虞茉吃痛,偏过脸去质问,将将启唇便遭他吻住。
舌尖长驱直入,攫取了她的话音,攻势又热又急,在一室静谧中“啧啧”作响。
她眼尾登时逼出了泪,湿润了睫羽,在烛火映照下如稀世琉璃般闪耀。
破碎的呜咽非但不能惹赵浔怜惜,反倒令他越发贪婪,重重舔吃几口嫣红的唇,他低喘着唤:“茉茉。”
不待虞茉回应,再度覆了上来。
她双腿止不住地发软,却被赵浔轻易捞回,继续承受由她点起的熊熊烈火。
许是泪意盈盈的可怜模样唤醒了他的良知,赵浔意犹未尽地退开,勾唇一笑:“早便说过,不要考验我。”
虞茉自他语中听出淡淡的邪恶,却不敢声讨,抹了抹泪,低低问:“我可以走了吗?”
赵浔视线扫过她饱满肿胀的唇,狼狈转身,带着几分隐忍道:“去吧。”
得了准话,她趔趄着出了房门,余光见赵浔端起小几上的清茶一饮而尽,旋即行至窗边吹风冷静。
“狗男人。”
虞茉愤愤踢开拦路的石子,不可避免地回忆起感受到的尺寸。
好像,还挺优越——
翌日,碧空如洗,万里无云。
安岳王携妻妾先行乘坐马车上山,余下几位年轻后生,沿提前开辟的小径,一面欣赏夏日风光,一面悠悠地走。
虞茉尚未忘记昨夜的插曲,难免羞赧,便刻意避开赵浔,只拉着乐雁说起自己的计划。
“赏花宴既定在午后,寒暄来寒暄去,怕是要耗上许久,不如因地制宜,以日暮为衬如何?”
乐雁听完,饶有兴趣地看向她:“此话怎讲。”
虞茉抖了抖手中白绢,娓娓道来:“假设这是一张画纸,你可以先将日乌、云彩勾勒成型,再剪裁掉,届时夕阳余晖透过镂空处照射下来,岂不美哉?”
短短几日,断不能提升画技,只能以新奇取胜。
她继续道:“一会儿呢,让阿浔绘几座山峰,山脊用金墨着色,再用蜂蜜涂抹花茎,看能不能引来胡蝶。如此,便成了日暮西沉时山花烂漫的景象。”
“未免也太绝妙了。”乐雁啧啧称奇,忍不住拉着她的手,挽留道,“你留在苍州和我作伴多好。”
闻言,虞茉觑一眼前方高挑颀长的身影,努了努嘴:“我再考虑考虑。”
美色误人呐——
约莫行了半个时辰,虞茉扶着树干微微喘息,不解道:“同样是登高,为何王爷他们坐马车,我们却要靠自己的双足?”
罪魁祸首赵凌咧嘴一笑,朗声答说:“自是为了强健体魄。”
虞茉幽怨地收回眼,决意不再搭理他,可目光又难以自控地投向赵浔。视线相撞,彼此俱有些尴尬,于是默契错开,佯作无事发生。
偏赵凌不识趣地凑了过来,叫叫嚷嚷:“小雨姑娘,这是咱们苍州城最高的山,是不是美极了?”
最高的山。
她捕捉到关键信息,颤声问:“还有多久能到半山腰?”
赵凌掐指算算:“像你这般走走停停,估计要两个时辰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