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听到一声“哎哟”的痛呼声,不像是假的,杨正卿脚步顿了顿,手腕顺带颠了颠野猪,转头望了过去。
一张饱满艳丽的脸上露着苦笑,弯弯细眉轻皱,她抿着唇,神情坚毅双眼却是欲说还休。
女人一手拉着篓子,粗粗的灰色绳子缠着手臂,篓子里面东西不少,导致绳子紧绷着勒住了胳膊,轮廓也勾勒出了饱满圆润的挺立。
另一只手直直无力地垂着。
刚刚怕是碰到了这只手,所以才受不了痛呼出声,那小脸已经惨白,可想是个能忍的。
杨正卿这才看清了这女人的全貌,他皱了皱眉头,一下子认了出来。
居然是杨大河家那个童养媳,听族长说叫什么来着,春。。。。春枝来着。
是个美艳、不自爱的小寡妇。
春枝的丈夫杨小水,他认识,他们两个人同一年进入军营杀敌,杨小水年纪轻轻却怕死,最终在与燕国交战中丢了性命。
说到年纪,杨小水还比自己大个几岁,但是杏花村是个大族,对行辈和祭祖等都考究,按道理杨小水是要喊自己老叔公的。
要知道杨小水的爹杨大河,都得喊自己叔公。
这春枝,虽然是超出五服的旁支媳妇,喊自己“老叔公”也不为过。
用辈分上来说,自己可唤她:孙侄媳妇!
这辈分差得不是一般的大。
想到这里,杨正卿一想到自己刚刚无意看过的臀和鲜红的抹胸,要是传出去。。。。。。只觉着脸颊有点微辣。
登时,他额头的汗都冒出来了,人也有些拘谨。
血管里的鲜血快速涌动,不知道是因为两人辈分差得如此大,还是刚刚见到了那活色生香的一幕,导致现在气血上涌。
他似乎又体验到了马背上奋勇杀敌、万夫莫开的澎湃与刺激。
甚至耳朵极为敏感地听到女人受伤后那闷闷的喘息声,他都觉得烫得慌。
杨正卿皱了皱眉头,被胡子遮住的脸庞深邃坚毅,他在族里听到一些她的流言蜚语,按他性子不爱听。
但此刻看见女人孤傲倔强地站着,手臂半垂不似作假,脸上迸发出来顽强生命力——
他、大步走了过去。
一手抓着野猪稳住自己的身形,另一只手快速地抓住对方垂下来的细细胳膊,巧劲儿一拨。
只听“咔擦”,春枝的手臂接上了。
动作快狠准。
像是对待军队里面的新兵儿蛋子,不给留半分怜惜宽抚,毕竟军营是流血流汗要命的。
春枝的身子抗拒的后缩,闷哼出声,她在男人的手掌心没挣脱开,那粗粝的手掌刮着生疼。
力量很大,像个铁钳子。
她抗争无果,只能忍受,光洁的额头渗出了密密麻麻的小汗珠,也不知道是疼得还是男人的动作导致的。
“你且试试。”
杨正卿一板一眼收回了右手,身体快速后退了一步。
不靠近。
初夏的日光微凉,水面凌凌波光。
杨正卿俯视着女人,目光快速掠过女人额头的汗珠、右手不动声色地搓了搓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