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南既感动又惭愧,心被塞得满满的,外有几丝难言的迷茫:“你为何要待我这般好?”
沈寰步伐稍定,后知后觉,今日救人出来已是义尽,帮寻去处尚可解释,竟主动应要谋其后路,心确实操得有些过了。
后当是拿人看作朋友的缘故,未多虑,眼瞧景南似有不安,莫名想到君主以往安慰殿中之人的方式,学样轻揉揉景南脑袋:“不放心你。”
景南只听得见胸腔传来砰砰的声音,拌有诸多滋味儿,感动至极终惹心动,想说点什么,但看沈寰专心专意为自己考虑,懂事地没打扰,同时狠狠自我唾弃:沈寰待他如此好,他方才竟误会对方是想摆脱自己,当真是不该!
‘可坏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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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未关了周夫人禁闭,更是亲手将人押去的禁房。
府中下人不知发生何事,但看自家将军吃了熊心豹子胆,今日竟敢对夫人动手,纷纷为其捏把冷汗。
偷瞥周未气狠了的模样,比周夫人动怒还可怕上许多,净无人敢去他眼前晃悠,乃甚远远见着就躲,这般诡异气氛,衬得府上整日压抑。
禁室内传来激烈争吵,似乎还有巴掌落上脸的声音,下人个个眼观鼻鼻观心,大气不敢出。
不久就见将军摔门而出,脸上果真有个巴掌印子,怒得将门紧锁,又拿走了钥匙,严令府中众人这两月不得开此扇门,三餐只能送至窗前。
其中个下人斗胆提问:“若夫人如厕?”
周未算漏这事,想了想,将看守的周夫人的下人换成了丫鬟,并对周夫人的出恭事宜做有严格要求。
“谁敢违令放夫人出来,一律逐出府去!”
众人忐忑应是,不知自家将军受什么刺激,暗中揣测他是受周夫人压迫几十年,窝囊气爆发,要想翻身重振夫纲。
但似乎没成功…
处置过周夫人,周未临去军中有趟,君王只给有两月时间,雷恒等人不捉拿归案,周氏尚有被问罪的危险。
回府听闻周夫人不肯进食,还将饭菜打翻在地,闹要上吊自尽,最后被丫鬟劝住,自尽的心思是消了,但骂周未骂得难听,口一直没停过。
周未知她性子泼辣,料到有这一出,脸色饶是不怎么好:“骂本将什么?”
下人让其阴沉沉的气压吓住,不敢瞧周未那张黑脸,结结巴巴垂着头道:“说早知您窝囊至此,当初就不该嫁到周家,还还说您帮着皇帝对付自家人,良心遭狗食了,迟、迟早受报应”
话还是下人滤过道嘴,尽改成委婉的说辞,原话对周未的称呼是‘遭天谴的’,对君王就更甚,‘狗皇帝’、‘死昏君’,哪样难听捡哪样骂。
“还说早知少爷有个黑心的爹,亲儿尽肯送与人作践,倒不如当年难产,落得一一尸两命的下场,好好让您这不配为人父的断、断子、绝孙。”
周夫人骂人言子极多,都不带重样,下人话还没完,就见周未怒冲冲往禁房去。
周未门一打开,里头就扔了把椅子出来,刚侧身躲过,转头就让个蒲团砸到脸上:“……”
“你还有脸来!”
周未沉着脸将门从里头锁上,顺将脚跟前的蒲团放回原处,见周夫人扑过来就上手,还直往身上显眼处招呼,怒发冲冠,反手一个擒拿,直将周夫人押犯人似的制服住:“闹够了嚒!”
周夫人手臂遭反锁,疼得人都清醒几分,更激烈的痛骂周未:“好你个周未,你当初迎娶我时怎么与我家中人承诺的,现在为狗皇帝几声威胁,竟与我动粗!”
直言日子没法过,要与周未和离,等哪日救周祁出来,就带着他回湘南去,当没这个爹算。
“你还敢提此事!”周未气昏头,力道更重,又身是武将,周夫人光性别就不占优势,有点力气也尽打周未用了,受此压制丝毫动弹不得,痛极委屈,心头一阵悲凉。
周未未觉异样,凶嗓斥人:“平日打打闹闹尽由着你,大小事上我可曾与你较过真?”
他如何不记得承诺过什么:一辈子对这妇人好,事事以她为先,任打任骂绝不还手。
可此事非小事,是要满门抄斩的死罪!
依他看就是这些年对这妇人太好,纵过头了,才铸成今时大错:“平日不知轻重也罢,哪回糊涂事我责怪过你,你脑清醒后想想,合谋弑君为何等过,你所犯都不叫错,这是罪!灭族的重罪!”
便是为着夫妻多年,没有情也有恩,若非深爱着这妇人,君王问及就该推她出去抵罪,何苦生这闷气:“你净不知悔改,还有脸同我闹!”
第242章让你周家绝后
再说他也不算动手…
周夫人仗周未是武将,皮硬肉厚打不烂,又抓又挠的,下手往往没个轻重。
不出门还好,府中下人早知周未耳根子软,妻管严一个,对其被周夫人‘施暴’之事见惯不惯,周未在府上能不顾忌,每日上朝练兵,在外颜面总要顾些。
上午那一巴掌留的印子就让军中将士偷笑了好阵时候!
他为防挨打才将周祁娘亲双臂束住,也就话重了点,哪算得动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