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慎泽这会儿还没有起身退开,他就趴在床上,低头凝望着面色潮红的她,手还搁在她的头顶,大拇指正轻轻摩挲着她的额头。
他嘴角轻勾,摇头,“不要。”
可方书漫明显感觉到了他……
她甚至有点怕他会憋坏。
“那……睡吗?”她的眼睛依旧湿漉漉的,像氤氲着水汽。
“嗯。”席慎泽应了身,随即退开,方书漫也翻身挪到了床的一边。
而后,他抬起手按了下床头的开关。
随着“啪”的一声,房间里的灯灭掉了。
方书漫被席慎泽抱进怀里。
她微微仰脸,唇瓣蹭到了他的下颌线。
“慎哥。”方书漫嗓音很轻地唤。
“嗯?”席慎泽微微低了点头。
因为他的动作,他们就要吻上。
方书漫本是要跟他说“晚安”的,但是她没有说。
她今晚的胆子大了起来,就这样仰起下巴去寻了他的唇,吻住。
席慎泽微微愣了下,旋即就开始回应她。
他本以为亲一会儿就结束了,但没有。
因为方书漫想给席慎泽更多。
在席慎泽察觉到方书漫要做什么的时候,立刻一把抓住了她作乱的手。
“别闹。”他强行拉扯住即将出走的理智。
方书漫把脸埋在他胸前,声音闷闷的,带着执拗和认真:“没闹。”
她抽回手,又寻到了他腰腹间。
方书漫是个纯新手,难免会让席慎泽不适。
最后还是他手把手教的她。
结束后,席慎泽负责收拾残局,方书漫在他搞完回来后就窝在他怀里沉沉地睡着了。
隔天清早,方书漫醒过来时席慎泽已经不在房间里。
她听到客厅有说话声,是爷爷和席慎泽在讲话,爷爷好像在生气,因为语气不太好。
邝仕玉确实有点气。
他今早去给孩子们买早点的时候又碰到昨天那个老邻居了,他这个人呢,就不信邪,在聊起小辈的时候很自豪地告诉了对方他孙媳其实在殡仪馆当入殓师。
哪知对方一听,立刻就要跟邝仕玉减少联系,说以后下棋就别叫他啦,去公园逗鸟也别喊他啦,他老婆子最忌讳这个,要是知道跟他经常一起下棋逗鸟的老邝家里有个人是入殓师非得骂死他。
还说什么他老婆子本来在知道席慎泽是法医后就不想让他跟邝仕玉再来往了。
邝仕玉脸臭臭地拎着早餐回来,席慎泽见爷爷面色不好,担心老人在外面跟人起争执了,便问:“爷爷,你怎么了?”
邝仕玉便噼里啪啦地一顿说,把事情全都抖搂了出来,连语气跟那位老邻居说话时的腔调一样。
席慎泽听完无奈又好笑,他给老爷子倒了杯水,安抚说:“消消气。”
“昨天书书都嘱咐你了,怎么还要告诉对方啊?”席慎泽微微叹气道:“不是所有人都不介意这个的,别说殡葬这个行业了,就连‘死亡’这个话题,对一部分人来说都是天大的忌讳,提不得的。”
“我就是觉得都是老哥们了,天天一起下棋逗鸟的……”邝仕玉说到这儿,又气不顺道:“不来往就不来往,我还有别的棋友,不光有棋友,还有一起拉二胡的老友,打麻将的牌友,不差他这一个。”
席慎泽叮嘱他:“那你可别再告诉其他的朋友你孙媳是干殡葬行业的了。”
但邝仕玉一脸的不服气,看起来不知悔改还想再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