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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百零一天命为性上(第1页)

天命为性,人性为心。………许久,商子殷缓缓起身“多谢仙子为我答疑。”一向自负的商子殷此刻迟疑起来。白娘善解人意,主动为商子殷解围“殿下若有欲言,尽可以畅所欲言。”她当然知道,堂堂少帝哪怕有一时困惑,也不会只为那一时困惑特地拜访自己。商子殷淡淡点头“很抱歉。我想,了解大司祭这个职位。或者说是天演论,这部功法。”“呵。”不等白娘先开口,商子殷却已自嘲。“顺流而下时,天上过个流星,也想纵身追赶,也不管自己是靠船,还是靠浪。那时候就觉得,天下是在岸上,远远望去,伸手就能摸到。逆流而上,却能学会谨慎冷静,哪怕一个微小颠簸,也会绞尽脑汁,把所有潜在危险尽数列出。”“眼下我处在困境,倒也学会了谦卑。”商子殷说罢,惊觉失态,微怔刹那。白娘不变地保持微笑。这位妖国最后的大司祭,天演论在人间唯一修行者,总是温柔的。如水上善。商子殷心生困惑,面对白娘,他总有一种诉说的冲动。“…传闻,白仙子来商国,便是为了废去天演论。”商子殷不再顾左右而言他。白娘陷入一阵沉默。早在恍惚之间,她便觉察到商子殷此行所欲。或者说,自从她成为“命运”的大巫,成为“未来”的司祭后,身边围困的千万重、逢迎的千万层修士,皆是为与命运相见一面。通过她。通过天演论。她是一个身份,一个象征,一株沟通命运与人间的建木。……看着沉默的白娘,商子殷心头一动。不语含情,娇而未羞。应言白娘。“不知殿下如何看待命运?”白娘反问。商子殷沉吟“不可思议。我是说,排除人们以不可思议来表达吃惊、难以相信的感情后,命运就是朴素的,不可思,不可议。”白娘点头“太多修士自以为,掌握天演论的大司祭,是理解并为命运发声。”“到我师父那一代,天演论早已不再是修炼焦点。哪怕久负盛名,也耐不住历代大司祭超然物外,久不作为的表现。”白娘话锋一转,好似舍去千里寒江,转而描绘孤舟蓑笠之翁。商子殷明白,有这孤舟蓑笠,才更衬千里寒江雪。于是正襟危坐,耐心聆听。“我师父一生。历经了商末泰西文明强叩国门,诸盗霸疆为界,列贼称占为租;看到了商国内部自救不能,势不能挽,最后孙象崛起,爆发起义;也看到了至尊崭露头角、革天之命。”“即使经历这么多,作为大司祭的她,依旧没有运用天演论,为妖国指明任何方向、发出任何指使。”“无论外界怎样变化,妖国的大司祭,都只是保持沉默。”“过分地沉默,令师父没有太多事迹传下。除了一件事。”在谈到最关键处,白娘看向了商子殷。商子殷恍然。“你是说,前任大司祭稽首拜见三名散修之事情?”这件事很出名。稽首是臣拜君的大礼。这件事能扬名四方,也是因为前任大司祭做出此事的背景。——妖国。妖国可是有君主在的。好在当时白子墨境界突破,白诡道落后一步,一心立在修炼上。待白诡道桎梏破去,再回头已是事冷物老。事情过去太久,白诡道也不好追究。“在我成为大司祭时,师父已经垂垂老矣。她没有选择突破凝鼎境。”白娘开始回忆与师父的过往。“师父身量不高,喜欢缩坐在椅子上。双手抱着腿,脸抵在膝盖上,长久地坐着,不吐一言。她喜欢坐在窗户边。看光景。”“她说她从前是农村一个村姑,每年冬天家里没什么东西烧了,饿到没力气动时,就这样得过且过,硬挨着过日子。”“师父的家人都死在山里。她也不知道是被饿兽叼走,还是滚到了沟里没爬出来。”说这话时候,白娘看着商子殷。不是单纯地端详这位少帝的面孔,也不是审视这名天才的举止,而是平静的与这个男人对视。商子殷一瞬间明白了白娘的期望,微微一颤,内心大风四起,刮凿着胸膛。令他既难受,又激动。“您认为我会是一个好的君王吗?”商子殷自知冒昧,依旧不舍地问出这个问题。这个问题,如泰山般盘亘在心头太久了。他需要一个封禅征服泰山。而封禅,倚仗的是功绩。此刻的商子殷没有觉察到,他竟在向外寻求功绩。这恰恰不是一个帝王应有的品质。——不自强。白娘沉默。这沉默就是一场阴雨。是千古一帝,六合一统的嬴政登泰山时遇到的阴雨。那雨漫天大,封禅的泰山也渺小在联天系地的雨水里。秦帝挥戈四方、拔剑扫云的气魄,似乎也立时沉沦了。,!商子殷不知道雨中的嬴政作何感想。此刻他心中五味杂陈,他连自己的想法都没办法理清。“我希望殿下是一名真正的修士。”白娘给出答案。商子殷接受对他来说并不理想的答案“我知道。我明白。”“白子墨,灾民出身,族亲皆殁于饥荒;您的师父,本为村姑,无依过日,无靠度年。天下苍生本多苦难……无论日后子殷是何身位,处何境界,都不会忘记在野之民。”商子殷向白娘给出了他的答案。白娘很欣慰。“师父一直保持着村姑的习惯,她最:()荒天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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