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游记受皇帝看重,便引来北静王水溶,说仰慕他才华,请他入府谈会,胤礽直接拒了,叫人好一通没脸,被在场之人笑话了许久。
裘良点头大笑,“你当众拒他一次,只打了他的脸,嫂夫人也拒过他,比你强些,结实揍了他一顿,你说,可是有缘?”
在场人中,似有知情者,面露回忆,“你说当年宛在轩……”
其他人不知,忙叫裘良二人讲讲。
胤礽也目露好奇,这倒是没听说过。
裘良笑道,“好几年前了,时明昌郡主带着嫂夫人扮作男子,微服出宫顽耍,在宛在轩偶遇北静王世子,你们也知道,早年水溶是个甚球样儿……”
几人目露嘲讽,是啊,如今世人只知北静王水溶才貌双全、性情谦和,谁又记得他当年被北静王老太妃宠得顽劣不堪,性好渔色。
“见了两个面容姣好……咳!”裘良说到一半觉得话有些轻佻失礼,轻咳一声,跟胤礽歉意道,“我没别的意思啊!”
胤礽只摇摇手中扇子,闲叙而已,不必在意。
裘良这才接着说,“那货当时也不知是看出郡主和嫂夫人女扮男装,还是只当她们是两个俊俏男儿,要将两人掳回府去,嘴里说了些不干不净的荤话,”
要让明昌郡主和贾琛媳妇主仆二人一起伺候他,成就一桩美事等等,当然,这话裘良是不敢说的。
只道,“明昌郡主震怒,即让侍卫拦了他家人,自己提鞭子抽他,别看嫂夫人柔柔弱弱的,反应极快,立马转头进包厢,端了瓜果茶点出来砸水溶,等到北静王赶来时,水溶不止一身鞭伤,还满头满身污水点心油渣儿,出大丑了。”
几人听着又笑,调侃望向胤礽,胤礽坦然一笑,与有荣焉,引众人唾弃。
虽外露如此,胤礽心中却是极意外,他想起那女子身上的煞气与杀气,深觉她才应是抽人鞭子那个。
不过,听闻明昌郡主有如此烈性,胤礽也是欣慰,比他的三格格好,这样的性格去塞外和亲,才能自在生活,比在京都深阁大院中蒙尘受蹉跎更好。
只听那头,裘良还在叙,“事后,北静王又揍了水溶一顿,带他进宫请罪,从此之后,老北静王严加管教,方才有了如今的北静王。”
“如此说来,水溶能有今日,还得感谢郡主与嫂夫人?”有人面露嘲讽,对水溶极其看不上。
也有人疑问,“水溶常年进宫,怎会不认得明昌郡主?”
明昌郡主是当年太子唯一嫡出,身份尊贵,经常在御前行走,宫宴应见过才是。
裘良与几人对视,声音意味深长道,“谁知道呢……”
没认出还好,少年顽闹而已;要是认出了,还敢说那话,就是藐视皇室。
是水溶,一个被宠得无法无天的小子不将皇室放眼里,还是手握重兵的北静王不将皇室放眼里……
众人明悟,皆不语。
须臾,裘良方说起别的,手肘捣捣胤礽,“昨儿,我散职去兴隆轩稍坐,见有个生面孔书生跟人打听你。”
胤礽不明所以,有书生打听他,不是挺正常的事儿?
又是游记之因,读书人多眼红不平,经常挑刺儿,对他本人也好奇,经常有人打听,这好像不算甚新闻。
裘良抿嘴摇头道,“这个跟以往的不一样,他打听的,多是你和嫂夫人的婚事。”
对于胤礽和他媳妇,不知情之人只道一个克妻一个克夫,般配的很,省的出来祸害他人,过分些的,嫌二人晦气,嘲笑一两句后,便不愿提起。
但此人不一样,他打听的极细致,两家因何结缘、婚期定在何时等等。
裘良当时留心,找人查了那书生,没想到这书生还有几分传奇色彩。
当下将那套与陆判相识的奇闻,与在场所有人一说,几人皆摇头,不大信。
子不语怪力乱神。
世人总会将些罕见事与鬼怪神仙联系,几人见过不少假把戏,遂对此,都持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