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鸣视线移到桌上的礼物,低声提醒:“只是朋友。”
“哦~”陈涵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路西鸣没有理会陈涵的调侃,从桌上拿起礼物,“我还要赶飞机,先走了,多谢你的咖啡,很难喝。”
“滚吧!”
“这是我们俩的礼物,那,你拿着吧。我明天把魏博简和薛婉奕的带去学校。”路西鸣从美国回来,行李箱装得都是礼物,“这个是给妞妞和小姨的,拜年的时候带过去。”
徐知星咳嗽两声,坐回床上说:“你在美国见到你妈了吗?我妈说梁阿姨前段时间也在美国。”
路西鸣摇摇头,“没有,没联系她。”
“就算她在美国,我们俩也碰不上,我在费城,她应该办完事就飞去塞班度假了。”
“好吧。”徐知星咳嗽两声,胸口发闷,路西鸣担心地说:“怎么咳嗽老不好?”
“冬天就是这样,等开春就好点了。”徐知星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揉了揉眼睛:“我想睡了。”
“睡吧,我去洗个澡。”
“嗯。”
路西鸣洗完澡回来时,徐知星已经睡着了,他临睡前确认了下徐知星的呼吸是顺畅的,也稍稍放心。
只是在后半夜,路西鸣察觉到身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他打开蘑菇灯就看见徐知星半坐在床边,面色苍白,低垂着头,睡衣纽扣半敞,露出一小截白皙的皮肤。
在看见灯亮时,徐知星微微眯眼,说话的声音就像是被套在塑料袋里,沉闷难受,带着强烈的窒息感。
“西鸣,我好难受。”
路西鸣睡意顿时全无,从枕头旁里拿到气雾剂递给徐知星。
徐知星摇摇头,“用了,想吸氧。”
“我去开制氧机。”
徐知星将眼睛埋在掌心,泪水打湿了整个掌心,带着小声的啜泣,喘着气说:“我好难受,好闷。”
路西鸣将呼吸面罩给徐知星戴上,伸手拂去他眼睫上的泪水,“等会就好受点了。”
可是也仅限于好受点,冬天太长了,徐知星太痛苦了。
路西鸣觉得自己都做不了,只能在旁边静静看着徐知星难受,和哮喘作斗争。他眼眶有些许泛红,心脏也被捏紧,肺里的空气仿佛也在同步减少。心理上的窒息感也一点不比徐知星少半分。
“以后我们冬天可以去一个暖和点的城市住。”
徐知星点点头,只是仍然难受。
“我看下机票,要不我们明天去塞班吧,那里二十多度,比南江暖和很多。你去了或许会好受点。”
路西鸣一刻都等不了了,他迫切地想找一个让徐知星不那么难受的地方。
徐知星摇摇头,后天就要过年了。
尽管徐知星没说话,但路西鸣明白他的意思,“那过完年去,初二怎么样?十五号才开学,我们可以在那里待十天,最近南江天气都很冷,你会受不了的。”
“要练琴。”徐知星小声道。
“我可以找个带钢琴的房子,你现在晚上休息不好,白天练习时间又很久,效率也会低的。”路西鸣语速都变快了,见徐知星有些犹动摇,继续说:“叔叔阿姨那我去说,刚好我妈也在那边,不会有事的。”
徐知星犹豫后点点头。
“行,那我明天起来就和叔叔阿姨说。”
林芳和徐明军知道每年冬天徐知星都格外难熬,此刻听到路西鸣的建议也确实有几分心动。
“你们和你阿姨一起去,我在家。”徐明军说。
林芳皱眉:“你一个人在家?”
“我六号就要上班,二号才去的话,全在路上折腾了,浪费机票。你去吧,刚好年前你也没歇着,超市那边我会盯着的,别担心。”徐明军看了眼琴房继续说:“星星最近晚上都睡不好,南江过几天还要降温,今年过年太冷了,让他去塞班岛也对身体好点。”
林芳也知道徐知星难受,但是去塞班一来一回机票钱,住宿钱,在当地的开销都不是小数。虽然现在家里有个超市,徐明军也在房产公司当经理,可总归开销的地方大,徐知星生病吃药练琴,家里的人情往来日常生活,每一项都要花钱。
路西鸣看出来了他们的窘迫,主动说:“我去订机票和酒店,年前我爸给我打了一笔钱,反正我也没地方花。他的钱不花白不花。”
“叔叔也一起去,那我们可以提前去,三十号中午去姥姥姥爷家吃饭后,我们就去机场,初一就能到塞班,叔叔初五回来,初六上班。我和芳姨还有星星,十三号回来,十四号星星在家歇一天,十五号我们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