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贴上来,恶作剧般在她耳边笑,“宝贝,你为什么一定要搞我呢,你要是不搞我,我又怎么会搞你呢?”
“靳佑之,是你做错事。”
“不对,是你的错,跟错人,做错事。”
夺命时刻,怎么会有人像小孩子一样吵架。
棠妹儿稳住心神,“佑少,我是为你好。”
“安排一个心理医生,可以把你包装成情种,可以挽回你和公司的名誉……真的是为你好!”
“是吗?”靳佑之哂笑,“宝贝,你为我好的方式,真的好特别……不如换你来二十四小时监视我,我们同吃同睡,可以深入交流。”
“靳佑之,你好无耻。”
“为了讨好我哥,就来陷害我,宝贝,倒底我们谁比较无耻?”
靳佑之再次用力。
棠妹儿仰头,疼痛来自缺氧后的肺,她用力呼吸,分不清酸苦的气息,是空气里腐败的垃圾味,还是绝望本身。
细密的汗,涌向身体每一个毛孔,手指发凉发颤,痛感正在流失之际——
“放开她,佑之。”
这一声犹如无形剪刀,棠妹儿只觉勃颈上的力道骤然一松,双脚落地,本能支配,便是逃跑。
棠妹儿奔向巷口,昏黄的光投射在地上,靳斯年的身影被细致剪裁,人间庇护所,仿佛真的存在。
靳佑之转过头,脸上挂着恶劣的笑容,对靳斯年抬了抬眉毛,仿佛刚才的暴行不过是一场无关紧要的游戏。
“哥,你很少插手我的事,怎么今天这么有兴致?”
“她只是拿靳氏薪水的员工,佑之,你做得太过了。”
靳佑之甩了甩手指,插进裤袋,“大哥的人,我也喜欢,今日表白有点心急,下次我会注意。”
视线扫过那辆可怜兮兮宾士车,靳斯年静默片刻,神色已冷,“既然知道她是我的人,就离她远一点,别再有下次,听明白了吗?”
目光对上靳斯年的一瞬间,靳佑之眼底闪过一丝愠怒,但情绪很快被掩盖。
他懒散一笑:“好,我听大哥的。”
靳佑之甩着车钥匙,赫赫扬扬带人离开。
棠妹儿慢慢蹲下,是情绪大起大落后,身体陷入疲惫,抑或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她埋头沉默。
直到一件温暖的外套将她拢住。
熟悉的古龙水味和丝滑的柞丝内衬,最能抚慰人心。
棠妹儿一愣,仰头去看靳斯年。
靳斯年说:“这次你太心急了。”
棠妹儿抿唇。
靳斯年:“佑之最爱自由,你叫人把他二十四小时看管起来,还不如叫他去坐牢,所以,他来找你发疯,一点都不奇怪。”
棠妹儿不服:“佑少品行恶劣,理应严加管教。”
靳斯年淡笑,“你这么说,倒是我这个当大哥的管教无方了?”
好大胆子,竟敢批评老板。
棠妹儿毫无察觉,一字一句认真说道。
“我为佑少打官司,事先并不了解他的为人,后来了解了,我也很后悔帮他脱罪,这样的人,流入社会也是祸害,不如把他关进精神病院,也算为民除害。”
“而且,最重要的是,靳生你现在可以光明正大派人监视他了,就算佑少再有本事,也翻不出你的手心了。”
棠妹儿信誓旦旦说完,忽然一愣,靳斯年的笑,很少扎实落在眼中,此刻愉悦之色在他深眸中浅浅漾开。
今夜无风,月与星纵有光辉,却都不及男人眉眼清晰。
靳斯年缓缓开口:“我要承认,你是个忠心的下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