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你先说。”俞泠往后退了两步,坐在花坛的边上看着林倾。林倾妥协了,他俩从认识到现在十几年关系都这么好不是没有原因的,就这倔脾气,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也亏得林倾比俞泠稍微沉不住气一点儿,所以每次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都是林倾先妥协。“他就是我跟你说过那个,我小时候遇到的那个姐姐……”林倾觉得这个冷风狂吹的气氛不太适合谈心,想去超市买几罐啤酒回来,但看俞泠突然眼睛都瞪成路灯了,又觉得有些好笑,把气氛不气氛什么的抛到脑后了。林倾提前捂住俞泠渐渐张大准备惊叫的嘴巴,接着说:“前不久我在我家附近碰到他了,就是我察觉自己发情了提前交卷的那天,我发现他那啥,身上还挺好闻,然后……我就把他带回我家了……”其实真实情况远比林倾说的惨烈。那个男的正在路口等车,林倾像只发现了骨头的野狗一样,吸着鼻子就跑过去了,被人家捏着后脖颈推开了,林倾当时已经有点儿意识不清了,哼哼唧唧地又扑上去了。那个男人本来想直接离开了,又觉得把一个发情的oga放在这儿很危险,问了一下林倾的地址,林倾虽然晕乎乎的但居然惯性地就把门牌号说出来了。男人半拖半抱地把人送回家,在冰箱里翻出两只抑制剂给林倾打进去,然后把林倾抱回卧室了。正打算离开的时候,男人余光瞥见林倾床头的照片,是张合照,上面是穿着小背心的林倾和一个比他高很多的“姐姐”,男人怔住了。于是林倾清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他床上躺着一个陌生男人,而他,正像只八爪鱼一样缠着人家……林倾紧紧捂着俞泠的嘴巴,想到了当时的场景,脸色突然就有点儿红红绿绿的,五彩斑斓,还怪好看的。俞泠欣赏了一下林倾的脸色,伸手指了一下自己的嘴巴,示意林倾把他放开。林倾犹豫了一下,把手收回去了。“那后来呢?”俞泠好奇问道,他怕林倾又捂他嘴巴,声音压得很低,听起来不像在问正经事儿。虽然他也的确没在问正经事儿。林倾把脑子里的回忆一键清理,梗着脖子,面色恢复自然:“后来,他帮我打了两针抑制剂,再后来,就没有了啊。”俞泠:“那今天是怎么回事?”林倾:“我可能喝醉了吧。”反正林倾是这么开解自己的。“的确,喝醉了是会有些不太正常。”俞泠表示赞同,比如他自己,喝醉了就不记事。林倾见俞泠傻呆呆地信了,松了口气,把铡刀拉到俞泠那边:“所以,该你坦白了,你脖子上那个标记谁咬的?”俞泠觉得这也没什么不好意思说的,只是庆幸自己当时没扑上去亲洛棽,“洛棽啊。”“谁?”林倾表情失控。“洛棽。勒屋哦洛,诗恩棽。”俞泠回答。“……”他早该想到的,洛棽他妈的就不会是个好人,林倾回想了一下那天晚上洛棽看俞泠的眼神,嘴里不自觉发出一声感叹:“妈的。”他这是,亲手把俞泠推到了虎口里?大冬天的,室外的一切似乎都没有温度,俞泠在瓷砖上坐了一会儿,觉得屁股有点儿发凉,像没穿裤子一样,急忙站起来拍拍屁股,说道:“不跟你说了,我饿了我要回去做晚饭了。”林倾拦住俞泠:“你具体说一下。”俞泠犹豫了,要不要把oga综合症的事告诉林倾呢?不说好像不够朋友,林倾都把秘密告诉他了……“那个,你知道一个名字很长的病吗?叫oga信息素抑制综合症。”俞泠试探性地问。“知道啊。”林倾很自然地点头,他前不久去医院开抑制剂的时候正巧碰到有两个护士在讨论这个病,说是医院几天前有一个患了这个病的oga住进来过,她们当时都想组团去看看这个活化石了。林倾听她们说得很起劲儿,也有点儿好奇,就自己拿手机搜了一下这个病。俞泠愣了:“你怎么知道?”“碰巧听到过。”林倾用五个字简单概括了,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很不可思议的可能性。“患了这个病的那个oga是你?”俞泠点头:“是啊。”林倾觉得自己要被俞泠吓死了,皱着眉丧着脸把俞泠转了一圈,仔细检查了一遍,“那怎么办啊这个怎么治啊能不能好啊……”他当时就粗略地看了一眼,就看到了很显眼的两个字:“绝症。”俞泠思考了一下,“应该可以,我听乔医生说这个病得慢慢来,等我成年了应该就能治好了,另外,洛棽咬我就是为了帮我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