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觉得这想法太幼稚,索性歪过头假寐。
晚上没怎么堵车,到龙湖还是用了四十分钟。池靳予以为她睡着,车速不快。
严叔打开大门,库里南直接停到主楼地下。
空旷的私家车库足足一千多平,只停了一辆迈巴赫普尔曼,一辆南惜很久没碰过的帕拉梅拉,和被祁景之打入冷宫的几辆超跑。
幻影不在,代表祁景之没回家。
南惜悄悄松了口气,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
直到池靳予不负众望地打开后座车门,她两眼瞬间溢出了光。
方方正正的木质保温盒,雕花精美,香味四溢。
他递到她手中:“吃不完放冷藏,下次记得加热,最多保存24小时。”
南惜胃里的小人在欢呼,心脏也跟着雀跃。
习惯性要说“谢谢您”,却仿佛被他看穿,磁沉嗓音抢在她前面:“不用谢。”
“哦。”南惜压不下上扬的唇角,抱着满怀香气,连眼底都在笑,“那您慢走,路上小心。”
池靳予深深看了她一会,似乎对这个不再客气疏离的笑容很满意。直到她有点难为情的迹象,才勾着唇,转头进了驾驶座。
按下按钮,车门在他面前匀速合上。
南惜镇定下来,礼貌地看着他,送客。
最后一点缝隙消失前,她恍惚捕捉到一抹温润明亮的目光,像有无边浓情,潮水般席卷过来。
但很快被掩入紧闭的车门中,恍如错觉。
一定是错觉吧,她想。
目送车尾灯消失在地库门口,南惜抱着食盒走进电梯。
严叔笑呵呵在一楼迎她:“大小姐约会回来了?”
这老头一定从监控里偷看了。
南惜脸颊莫名升温:“不是约会。”
严叔看向她手里木盒:“哟,还有礼物。”
“您要吃吗?”南惜大大方方抬起来,往餐厅走。
严叔笑眯了眼:“池家大少爷送的,我哪儿配吃啊。”
“吃点儿吧,我一个人吃不完,明天就坏了。”南惜把东西放餐桌上,还怪沉的,舒一口气,“叫陈阿姨过来一块儿吃。”
爸妈今天在新西兰,祁景之工作日如无特殊都住城里,龙湖这边就她和管家严叔,保姆陈阿姨,以及二十几个帮佣。
这会儿帮佣们都睡了,主楼里安静得过分。
陈阿姨把糕点装盘,用的是南惜最喜欢的那套青花瓷碟。南惜拍了几张照片给池靳予:【谢谢,糕点很漂亮,也很美味。】
这句话没有带“您”。
池靳予回家停好车,看见消息的时候,表情愉悦。
南惜洗完澡才收到他回复:【喜欢就好。】
她坐在落地窗前的吊椅中,牛奶般的肌肤裹着烟紫色真丝睡衣。屋里开着暖气,她只穿一件吊带,笔直莹白的腿慢悠悠晃动。
她没有再回池靳予消息,不知道该说什么,以为今天的话题到此为止了。
刷着朋友圈,几分钟后,他的头像又随着微信提示音,在屏幕上一闪。
南惜点进消息框。
池先生:【如果想出去玩,可以和我说。】
南惜下意识发过去一个:【?】
这次他回复的语音:“不是开车累?我来接你。”
寂夜沉沉,略微低哑的嗓音仿佛穿过黑暗,劈开窗外清冷摇曳的风,温柔又强势地灼烫她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