濒死……的记忆?
死亡这件事和我的名字联系在一起,酝酿出一种诡异的幽默,作为被宣告死亡的当事人,我还好好地坐在这里,能呼吸,能说话,能思考。
我还活着。
“……你还好吗?”
银时小心翼翼地抬眼偷瞄我,也是,一般人应该很难接受自己的死亡。
可惜我不是因为怨恨弥留在人间的地缚灵,我只是个一般路过的穿越者。像大多数作品里该有设定一样,穿越总是伴随着致命危险,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是那个例外。
现实里的我大概已经死了,这一点我一早就想过。
不过,高杉说的死,肯定不是这种……莫非他见证的,是这具身体的死亡?
“高杉是怎么说的?”
仅凭一句“高杉说你死了”可没法了解实情,当务之急是搞清楚银时究竟听到了什么。
“你还真是有够冷静的。”
银时忍不住吐槽起来,我耸了耸肩,随口说道:“这也没办法吧,就算我真用了秽土转生,现在也已经解除契约了。”
“这是什么比喻……你倒是先否认下你的死啊。”银时的声音拔高了几分,“高杉那家伙本来就眼神不好,把葡萄味芬达当成大出血也有可能吧!”
我倒是想否认,但我哪来的底气否认,况且……
“就算高杉是独眼角色,也不会把葡萄味芬达当成大出血啊……”我朗声道,“他难道不是养乐多派的吗!”
“哈?”
银时的脸上露出愕然的神色,我松了一口气,房间内严肃又压抑的氛围终于彻底消散。
不管怎么说,死亡都是个沉郁的话题,从银时一开始装醉就知道了,哪怕白目如他,也不愿在我本人面前聊这件事,是我拆穿了他的伪装,主动要求对谈的。
在我的主场里,可不能出现这种亡者追悼会的氛围啊。
银时沉默了好一会,才找回他的声音,他张了张口,我忍不住凑近了些。
这具身体的死亡真相,马上就要揭晓了——
“那个……”银时竖起食指,煞有介事地在我眼前晃了晃,“你记错了……养乐多什么的,没出过葡萄味!”
……
……
……
谁让你说这个啊!
孩子不听话,揍一顿就好了,我捏着他的脸,让他好好感受了一下活人的体温。
被rua了一通的银时伸手捂住自己吃痛的两腮,待脸上的红肿消退,他才含糊地复述了鬼兵队的对话。
虽然口齿不算清晰,但银时的模仿能力很强,从他的语气里,我都能脑补出高杉轻蔑的表情。
但没什么用。
这些信息完全不足以支撑我还原出死亡真相,高杉这个家伙像是去什么谜语人培训班进修过,一句话绕七八十个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