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昔忱拿着棉签拨开他的舌头,小声说:“别舔。”
“痒。”
“我知道。”
“疼。”
“你忍一忍。”
宋昔忱拿着棉签蘸上碘伏,直起腰想擦在他的伤口上。
邢觉握住她的手,心里有个不情愿的疑问要找她确认,“等会儿,擦了这个之后,嘴巴是不是就不能干点别的了?”
宋昔忱说:“能吃饭,但要保持伤口干燥,记着别舔。”
邢觉说:“我不是问这个。”
“那是问哪个?”
“……”
邢觉把不怀好意的心思明晃晃摆在脸上,给她看。
宋昔忱瞬间意会过来,毫不犹豫把碘伏擦上去,说:“不能。”
伤口一刺激,邢觉轻轻抽了口气。
宋昔忱看他一眼,收回棉签,问:“刚才在楼下,你们聊什么了?”
邢觉语气淡淡,删删减减还原现场,“他控诉我撬墙角,我骂他眼瞎不懂珍惜劈了腿还厚脸皮求复合不如见鬼去,他丢着脸走了。”
宋昔忱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接收到他那一长串的句子,“真的?这不就是小学生吵架么?”
邢觉靠着椅背,冲她抬下巴,“你就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吧?”
宋昔忱当然也认同,收拾着药箱,说:“好吧,那你也快回去吧。”
邢觉没动,伸手勾住她的腰,把她楼到怀里来,宋昔忱一下子跌坐在他腿上,整个身子紧紧陷入他的怀抱中。
她回头,“干嘛?”
邢觉把下巴抵在她肩上,轻声说:“来都来了,我不走,行不行?”
宋昔忱目光落在他受伤显脆弱的嘴角,心肠实在硬不起来,但好在她还嘴硬,笑着问:“你不走,你想干嘛?你不走,你睡哪里?”
邢觉回:“睡哪都行,听你安排。”
宋昔忱说:“我这里巴掌大的地方,哪有位置安排你?”
邢觉直接明示,“谁说没有?你房间那张床,挤一挤不就有了?”
宋昔忱也不是吃素的,“不好意思,床挤不了,但是沙发,你值得拥有。”
于是晚上邢觉在这里洗完澡围着浴巾躺在了沙发上,身上盖着宋昔忱刚才体贴递给他的薄毯子,他枕着手臂,怎么也酝酿不出睡意,昏暗中他睁开眼,对着天花板数数。
一个宋昔忱。
两个宋昔忱。
三个宋昔忱。
四个宋昔忱。
五个宋芽芽儿……
六个宋芽芽儿……
七个宋芽芽儿……
直到邢觉数到第八十四个宋芽芽儿,老天垂怜,他心心念念的宋芽芽儿出现了。
她从房间里出来,原本是出来喝水的,经过客厅,看了一眼沙发方向,就和睁着眼辗转反侧的邢觉遥遥对上一眼。
两人皆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