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见郑嬷嬷说了周淮的下落后,江书婠微微点头。难怪定远侯夫人这般在意常滢肚子里的孩子。更是因为自己的那句话而晕倒在地上。“想来,现下定远侯府那边正热闹的呢。”江书婠动了动身子,阿枝忙在她身后加了一个软枕。江书婠看着一旁的秦嬷嬷:“周世子失踪多日,想来定远侯老夫人是不知道的。”“王妃说的是。”秦嬷嬷会意一笑,垂眸点头。“那便让老夫人知道知道吧,总瞒着也不好。”“是。”当定远侯府二爷得知周淮可能失踪的事后,眼中也是一闪而过的亮意。“此事你可确定?”他紧紧的抓住自己夫人的手。二夫人的眼底闪过精光:“妾身刚才可就在跟前,她把那滢姨娘当做宝贝一样。”“但是在听见摄政王妃说那孩子终究带罪臣的血脉时,竟然晕过去了!”二人四目相对,都能看见对方眼中的得意。“随我去寻母亲一趟!”二老爷拉住二夫人的手,声音中带着激动。夫妻二人匆匆的便去了老夫人的马车方向。可是当他们到了后,便看见老夫人已经下了马车,身旁站着的是定远侯。定远侯府脸色有些不佳。当他看见二房夫妻后,脸色又黑了几分。二老爷有些讪讪道:“大哥。”“大哥。”二夫人也跟着开口。定远侯老夫人瞥了一眼定远侯:“刚才我的话,你好好想想,定远侯府多年门楣不可胡闹,若是你做不出决定,那我便请族老来定了。”定远侯的脸色剧变,最终深深的看了一眼老夫人后,便离开了。在他离开后,二爷便上前低声道:“母亲,听说,淮儿失踪了?”他一向受宠,所以同老夫人说话也直接很多。不想,在他说完后,便被老夫人狠狠的瞪了一眼:“闭嘴!”她呵斥完后,又看向二夫人李氏:“你们心里想什么,我知道的清楚。”“但是此事关于整个侯府,在事情没有安排好时,你们都给我老老实实的!”李氏身子一抖,忙点头:“儿媳知道,母亲放心。”二爷也不敢说话,只是点头。————当到达狩猎场时,江书婠才发现自己的东西早已经被安排好了。在众人收拾东西的时候,她已经躺在铺了虎皮的软榻上。“这是去年王爷亲自狩到的一只猛虎的虎皮,奴婢怕这里寒凉,便带上了。”秦嬷嬷一边端来热汤,一边开口。江书婠点点头,脸上带着一丝满意。“王爷骑射一向是精湛的。”“不过听说今年王爷没打算去狩猎。”郑嬷嬷笑眯眯的开口。“王妃如今有孕,王爷心思都在这里,所以并不打算去狩猎。”江书婠啊了一声,不过没有说什么。他不去也好,自从听到安阳侯夫人的话后,她心里总是不安的。狩猎难免有些危险,也容易被人趁虚而入。不去也好。“郑嬷嬷,这几日多留意安阳侯夫人那里一些,她冒险将事情告诉我,我总要为她考虑一些。”“奴婢明白。”裴鹤安匆匆回来时,便看见江书婠又睡的昏沉。他满脸爱怜的蹲下身子,抬手抚摸在江书婠的脸侧,动作小心翼翼,眼中含情。看了许久后,低头轻轻吻在江书婠的额间:“阿婠。”声音绻眷缠绵,眼神温柔。不知过了多久,在听见江书婠的一声嘤咛后,他才回过神。对上裴鹤安的眼神,江书婠忍不住一愣。他现在满眼都是自己的模样。“醒了?”裴鹤安温声开口。江书婠点点头,随后伸手环住他的脖子:“你什么时候来的?”因为刚睡醒,声音中还带有些睡意。裴鹤安的心此刻柔作一团,低头抵在她的额间:“刚来。”江书婠嗯了一声,微微蹭了蹭他:“听郑嬷嬷说,你这次不打算狩猎了?”裴鹤安点点头:“你若是想去玩,我便带你去南边的小树林去玩一玩。”“那里都是些兔子之类的,没什么危险。”江书婠闻言,眼睛亮了亮:“可以吗?”“自然可以。”裴鹤安摸了摸她的脸,温声回应。既然带着她一路出来,自然不能叫他的阿婠一直在营帐中闷着。南边的树林他早已经派人清过场,也派人在四周守着。叶麒站在外面,原本随意的神色,在注意到一角处有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时,眸光一沉。他给了一旁的侍卫一个眼神。侍卫瞬间会意,随即朝着那处角落走去。当侍卫提着那人走来时,叶麒的脸上闪过一丝无语。竟然是不知何时溜过来的江大人。“呵呵,叶统领。”江大人搓了搓手,脸上带着尴尬。叶麒斜了他一眼:“江大人,你在这里做什么?”江大人搓了搓手,看了一眼营帐内,意思很明显。看着他这般谄媚的模样,叶麒只觉得他在丢王妃的脸。哦,不对,他如今已经不是王妃的父亲了。“王爷有事,谁都不见。”叶麒故意开口。江大人听到后,忙摆手道:“不不,我、臣是想见摄政王妃。”听他这么说,叶麒的脸上带着讥讽:“江大人,你一个臣子,又是一个男子,竟然要见我家王妃?”“你是何居心?”江大人一阵错愕,他张大嘴巴,有些慌张的看着叶麒。在他张嘴想要解释的时候,便看见叶麒对着身旁的麒麟卫招手:“来人,把人带走!”他看着还像解释的江大人,警告道:“你若是再敢来,便不是单单赶走了。”江大人的脸色一变,乖乖的被麒麟卫带走了。在他走后,一直站在一旁不远处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的阿枝缓步走来。她看着江大人离开的背影,眼中带着担忧。自从王妃同江家断绝关系后,便再无联系。今日江大人竟然会主动想来见王妃阿枝的心里总是有些担心的。只有她知道,王妃自幼是如何被严苛要求的,也知道江家的绝情伪善。:()姣色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