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不少夫人都满脸僵硬。胡二夫人被强硬送走后,原本互相攀谈的夫人也都安静了不少。刚才江书婠那一番举动倒是让不少人对她有些改观。原以为是个柔和的性子,不想动起手来也丝毫不含糊。————当安阳侯老夫人来时,众人已经在宴厅都坐好了。安阳侯夫人忙朝着自家老夫人走去,伸手将人扶住:“母亲,您来了。”安阳侯老夫人虽然已经六十,但是精神炯炯,步履稳健丝毫没有老态龙钟的模样。此刻一身藏蓝色暗绣葫芦宽袖对襟长裙,额间一抹藏蓝色嵌红玉抹额,穿戴简单,银白的发丝被整齐的盘在一起,面色不怒自威,指尖的那枚帝王绿戒指让人很难忽视。那枚戒指,应该就是传说中同先太后一人一枚的翡戒了。“安阳侯老夫人安。”“老夫人来了。”“妾身见过老夫人。”宴厅两边坐着的不少人起身对着安阳侯老夫人问礼。安阳侯老夫人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对着众人微微颔首。待走到前面时,她的眼睛忽然看向江书婠。“老夫人。”江书婠主动开口,对她行了一个晚辈礼。若是比起身份地位,江书婠是比她高的。安阳侯老夫人在看见她的动作后,眼底的笑意深了深:“摄政王妃这不是折煞老婆子了。”“老夫人德高望重,阿婠一个晚辈,应该的。”江书婠伸手扶着安阳侯老夫人的胳膊,笑着回应。安阳侯老夫人眼神状似不经意般的看向裴鹤安:“摄政王。”“老夫人。”安阳侯老夫人在看向裴鹤安时,眼底闪过一丝深意。刚才胡二夫人的事,已经有人禀报给了她。摄政王妃的态度,自然代表着摄政王的态度。刚才江书婠对安阳侯老夫人的举动,都被人看在眼里。看来,摄政王对安阳侯府是有打算了。此刻老太师神情严肃。在安阳侯老夫人刚坐下不久,便听见有小厮禀报说皇上派人送来了赏赐。当庆嬷嬷出现在宴厅时,众人的脸色又是一变。如今庆嬷嬷掌管后宫和皇上身边的一切内务,她亲自来送赏赐,可见皇上对安阳侯府的重视。不过这也正常,毕竟安阳侯府低调多年,如今难得的高调办寿,可见安阳侯府是打算参与朝政了。“老夫人不必行礼,皇上吩咐,免了您的礼。”庆嬷嬷在看见坐在安阳侯老夫人身旁的江书婠时,眸色微定,随后笑着开口。她看了看身后,便有太监将一件件的赏赐带了进来。所有赏赐加起来,竟然有六十件,每件都不是寻常物。当太监宣读完赏赐后,庆嬷嬷端起一丝笑意:“老夫人,这是皇上的心意,也是对安阳侯府的重视。”“还情老夫人过目。”安阳侯老夫人看着太监递来的赏赐册子,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后,便招手让身后的嬷嬷收了起来。庆嬷嬷看到她的动作,嘴角的笑意僵了僵。“谢过皇上恩典。”安阳侯老夫人淡声开口。这让庆嬷嬷嘴角的笑彻底挂不起来了。忽然,原本看着太监的安阳侯老夫人直直的看向庆嬷嬷,眼神冷肃锐利,好似要将她看穿一般。庆嬷嬷只觉得自己从后背隐隐升起一丝寒意,心中莫名的有些打鼓。她眼神瞥向老太师,在看见她对着自己点头后,便强压下心中的不安道:“既然赏赐已经送到,那奴婢便回宫同皇上回话了。”安阳侯老夫人微微颔首后,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安阳侯夫人此刻招手,叫自己身边的嬷嬷送客。在场的众人看着安阳侯府对庆嬷嬷的态度,也都明白了大概。看来,安阳侯府,是打算站在摄政王阵营了。老太师脸上的沉重更盛,在他看向安阳侯老夫人时,便发现她也在看自己。他轻叹一口气,将眼神挪开。看来,她还是在意这件事。————从安阳侯府出来,江书婠一直等上了马车才缓了缓自己有些僵硬的嘴角。“累了?”裴鹤安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放在她的腰间,轻轻按着。江书婠此刻只觉得浑身疲惫,微微动了动身子让他能按在自己的腰上。裴鹤安的力道恰好,江书婠只觉得舒服了不少。此刻也早就忘了今日来安阳侯府事,在马车上他对自己做的事了。“你似乎对安阳侯府有些不同。”江书婠眯着眼睛,一边享受一边开口。听见她的话,裴鹤安看了她一眼后,轻笑道:“安阳侯府清正忠义,在京中已经是难见的了。”他说这话时,语气虽然十分平淡,但是江书婠还是能听出了他对安阳侯府的不同。她微微思索,忽然道:“安阳侯府一向不喜同朝中人打交道,今日来的可都是朝中有些实权的大臣。”裴鹤安低头看着她,示意她继续。江书婠想到今日那个一直没有露面的安阳侯府世子,猜测道:“可是关于安阳侯府世子的事?”“不过,今日听安阳侯夫人说,其嫡女段菁菁的婚事,似乎安阳侯府老夫人也已经打算起来了。”裴鹤安点点头:“不错。”“自从安阳侯府的老侯爷去世后,安阳侯府便沉寂下来,更是减少了同朝中的走动。”“这么多年也算过的平静。”“只是,那安阳侯府世子在学问上似乎有些艰难,为了维持安阳侯府的百年门楣,只能再次打入朝堂,为安阳侯世子开路。”江书婠先是微微怔愣,随后转头看着裴鹤安:“安阳侯世子,学问上有些艰难?”她有些不明白,安阳侯府的世子,会学问上艰难?裴鹤安抿了抿唇,低声道:“当年,安阳侯夫人怀着安阳侯世子时,曾中过一次毒,是安阳侯后院的一个妾室,心生嫉妒。”“虽然及时被发现,但多少还是影响了安阳侯夫人肚子里的孩子了。”江书婠想到今日端庄大度的安阳侯夫人,眼底闪过一丝不忍。一个侯府夫人,在孕期能被一个妾室下毒:()姣色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