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麒有些不敢对上自家王爷要吃人的目光,只能低着头,恨不得自己能变成蚂蚁,溜缝离开。江书婠后退些,眼神有些飘忽:“叶麒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说。”裴鹤安的声音已经是十分的阴沉。叶麒挠了挠头:“回王爷,斋饭好了。”他的声音越来越弱。当听见他说的只是这么小的事,裴鹤安的脸色更加阴沉了。京郊马场。殷礼砚骑在马上,一边同赦御应付着,一边余光不住的留意周淮的动作。今日不出他所料,赦敏也在。此刻赦敏脸上是明显的感觉到无趣。“看起来兴致不高啊。”殷礼砚转头看着赦敏,笑着开口。赦敏冷嗤一声:“这么点的地方,怎么能跑起马来。”“都是给那些不善马术的女子闹着玩的。”殷礼砚丝毫没有因为她这般无礼的话而变脸,而是笑道:“从小在马背上长大,定然更喜广袤无际的草原。”“对了,我倒是知道有一处适合跑马的地方,只是那路可不好走。”听他这么说,赦敏来了几分兴致:“本公主的马术可不怕什么难走的路。”她来京中这几日都快憋坏了。赦御的眼中也带着兴致。周淮皱了皱眉,殷礼砚说的那个地方,他也知道。只是在悬崖边,多少有些危险。“淮世子可有兴趣一起玩玩?”听见殷礼砚叫自己,周淮也不好说不去,于是四人便策马朝着殷礼砚说的地方而去。殷礼砚骑马在最前面带路,所有人都没有看到他嘴角勾起的邪笑。与他谪仙般的气质完全不一样。————当江书婠和裴鹤安用过斋饭后,裴鹤安便提回了回京。“这么快吗?”江书婠微微一愣。裴鹤安慢条斯理的拿起手帕擦了擦手:“怎么,还有什么事吗?”“倒是没有。”江书婠摇摇头,随即擦了擦自己的手。“那我让秦嬷嬷准备一下。”裴鹤安微微点头。看着江书婠吩咐人收拾东西的背影,裴鹤安抬眸打量了一番这禅房,随即起身走到院子里静静的等着。江书婠看着他站在院中孤寂的身影,察觉到他好似有什么心事一般。马车上,裴鹤安将自己的脸靠在江书婠的肩头,什么话都没有说。不知何时睡沉了。江书婠轻轻的抬手将一旁的软毯拿过来,轻轻的盖在他的身上。不知是她的动作惊扰了裴鹤安,还是他自己觉得不舒服。在江书婠刚刚将毯子给他盖好后,他便直接躺在了江书婠的腿上。江书婠伸手扶住他的侧脸,垂眸认真的看着他的侧脸。只有此刻,她才敢这般明目张胆的看着他。马车不知行驶多久,江书婠靠在马车右侧昏昏欲睡时,忽然感到一阵颠簸。她手比脑子快,立刻扶住了裴鹤安。“外面发生了什么?”不等秦嬷嬷回话,骑马走在马车侧面的叶麒和莫逍便从马上一跃而起,一个站在马车前面,一个站在马车后面。麒麟卫瞬间将马车围在中央,做出随时攻击的准备。江书婠没有撩开车帘,只是听着外面的动静便心跳加速。她听着自己的心在胸腔里咚咚作响,面上强做出一副冷静的表情。裴鹤安只是在马车颠簸的一瞬间皱了皱眉,随后在江书婠的腿上稍微挪动了一下自己的头,继续闭着眼睛睡觉。江书婠看见他这般自然的模样,微微惊讶一瞬。“莫怕,算不得什么大事。”裴鹤安闷闷的声音从她腿上传来。说完后好似有些心烦被扰了睡梦,于是拿起毯子盖在自己的眼睛上,不再开口。因为他这般平淡,江书婠提着的心也平静许多。外面利刃破空的嘶鸣声,打斗声和低呵声不断传入马车内。江书婠的手放在裴鹤安的肩头,不断汲取着安全感。裴鹤安似乎感受到她的心事,于是抬手将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中。阿枝将自己的脸埋在郑嬷嬷的胳膊上,身体不住的颤抖。但不敢发出声音,恐惊扰了里面的王妃。“小事,小事。”秦嬷嬷笑眯眯的拍了拍她的后背。郑嬷嬷和秦嬷嬷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感慨和恍惚。这种场面,她们已经好多年没有见过了叶麒和莫逍动作很快,除了留下三个活口后,其余的人都很快被灭了口。“王爷,王妃,已经都处理好了。”随着叶麒的声音传来,马车又继续行驶起来。风动车帘微微掀起一角,江书婠的余光看到的是地上的血红和金黄的落叶相融一起。一阵血腥味传入她的鼻腔,瞬间一阵恶心的感觉涌上来。她抬手将手帕捂在自己的嘴角,想压下这阵反胃。原本躺在她腿上的裴鹤安瞬间睁开眼睛,随即坐起身子,将马车暗格里放着茶叶的小瓶拿出来,打开后递给她。“闻着好受些。”江书婠忙拿过他手里的茶叶瓶,放在自己的鼻尖。过了一会儿,裴鹤安温声道:“好些了吗?”江书婠的脸色好了许多,看了他一眼后点点头。裴鹤安将她揽向自己,垂眸看着她:“在我身边,这些都是常事,第一次难免如此。”“慢慢会好的。”江书婠低着头,根本没有看到裴鹤安看向她时,眼中的占有和深意。这段时间,他确定自己不愿意放走江书婠。既然不想放走她,那便从一开始便慢慢的让她习惯在自己身边,更要习惯他身边发生的所有事。今日的刺杀,他早有预感。从自己出京,便察觉到身后有尾巴跟着,之所以提前离开寺庙也是不想污了佛门圣地。马车外面的阿枝有些还未缓过来。她刚才从郑嬷嬷身上抬起头时,可是将地上的那些死人看的一清二楚。:()姣色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