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渐渐升高,整座别院都被日光笼罩,光亮所至,阴暗无所遁形。
一盏茶后,赵修延拿着记录徐长妼与风止行迹纸张给陈潭秋过目。
陈潭秋接过,皱眉看了几遍,确定行迹无可疑后才道:“你跟着,确保无异。”
赵修延低头抱拳,“是。”
出内堂时,徐长妼解了披风,一身素淡,步伐轻缓带着赵修延去了姑娘们的住处。
陈潭秋站在日头下收回目光,转身去了院外,令嬷嬷小跑着追上去。
“院里其他人呢?”
令嬷嬷没跑两步额间就溢满了汗珠,一边擦汗一边喘着气,“王爷走时留下话,都查过了,并无异常,眼下只有各府姑娘们没查问,是以我才为难。”
陈潭秋见状迈出的步子小了几分。
徐长妼经过拐角,回眸望了一眼,心中微诧,收回目光不知想到什么,笑意加深许多。
院门处,门前台阶下方,有两条暗红色的血路,一直蔓延到前方密林深处。
星星点点,颇为明显。
血路上,有府卫与大理寺的人在一同探查。
门廊下,令嬷嬷指密林,细细说着:“要去密林,别院只有大门可出,别院围墙一丈多,轻易翻不出去,院里都是小厮丫鬟姑娘们,都无功夫在身……”
陈潭秋听得不由眉头紧锁,一双漆黑色的眸子泛着幽深,薄唇紧抿。
似在思索着什么。
令嬷嬷说着就见陈潭秋突然蹲下身,捡了一粒染了血迹的沙石对准日光,仔细看了起来。
眼前忽然闪过一抹金光,一府卫拿着一根带血金簪走了过来。
“世子请看。”
令嬷嬷指着金簪惊呼,“郡主……是郡主的……”
陈潭秋起身接过掂了掂,金簪分量不轻,簪头雕得精致无比,花瓣花蕊栩栩如生。
拿去典当能得不少钱财,可却被留下了。
凝神看了几眼,陈潭秋随手递给令嬷嬷,侧脸冷硬,吩咐府卫,“接着查。”
“是。”府卫转身离去。
“那金簪?”令嬷嬷拿着金簪有些踌躇。
陈潭秋瞥了眼,抬脚走进院里,“先收着。”
不多时,徐长妼三人回到前院。
赵修延端着托盘,托盘上堆了十几张纸,纸上字迹规整。
风止扶着徐长妼。
先前徐长妼一脸病态的苍白,这会儿不知是热着了还是累着了,眼角眉梢都透着粉,胸口起伏微微。
一副病弱西子模样,分外惹人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