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淡淡的香气飘了过来。
男人的手搭在剑上,修长宽大,骨节分明,被剑身的光晕一映,犹如冷玉。
姬灵素有点懵地伸手接剑,纤细的手指握住剑,比他的手掌要小上两圈。
谢容尘侧目,目光冷淡地从剑上划过,看向她的脸,声音比平时显得低沉了些:“昨夜的话,可还记得?”
姬灵素将蘸雪放在腿上,飞快地看他一眼,点点头:“记得。”
谢容尘淡淡地“嗯”了一声,不知为何,仍看着她。
他的目光虽然没什么温度,但存在感极强。
姬灵素被他看得有点坐立不安。
马车平稳地前行着。
谢容尘似乎发现了她的不自在,低声问:“怎么了?”
姬灵素攥着蘸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她看向他漆黑的眼睛,面无表情,也不说话,就保持这个动作,沉默地盯着他。
良久,良久。
谢容尘极轻地挑了下眉,瞳仁泛出一丝奇异的幽色。
她忍不住小声道:“您是在看我吗?”
谢容尘不答反问:“头发是谁梳的?”
姬灵素不太明白他为何突然转移到这个话题上,眼神变得困惑。
不过出于礼貌,她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是蝉衣给我梳的。”
谢容尘默然颔首,眼底似乎有什么东西褪去,恢复一贯的淡淡冷漠。
他移开视线,闭目养神,不再说话。
姬灵素更困惑了。
车厢里变得很安静。
姬灵素反应了一会儿,后知后觉,伸手摸向自己的头发——
一截眼熟的布料,落在她的手心。
布料上银紫色的纹路,与身旁这人的衣袖如出一辙。
——一看便知属于何人。
甚至姜蝉衣还给这块布使用了清洁术,使得它的颜色更鲜明夺目,熠熠生辉。
“……”
姬灵素忽然有点明白,为何刚刚总有人看她了。
她攥着布料,无措地看向谢容尘。
这人不知何时睁开了眼,正斜睨着她手里的布料,神情淡漠,不甚在意。
“仙君,我……”
姬灵素张了张口,却忽然词穷,不知该说什么。
“嗯。”
谢容尘冷淡地应一声,重新阖上眼。
“无事。你用着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