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样的事?”洛九娘眼中闪过了一丝惊讶,随即又问道:“这件事,你是如何得知的?”
“府里的老人说的,她知道的事可多了。”
阿月脸上便露出惋惜之色,“可惜,当年府中的老人已经剩得不多了。在那场秋猎里,郎君还受了重伤,到现在背上都还有一条触目惊心的伤痕。”
洛九娘回想起她与谢无陵同房时,确实有看到他背上有一条从左肩贯穿到右腹的伤疤。
“那郎君是怎么受伤的?”
阿月:“好像是从马背上跌落下来,摔在了石头上,幸好只是伤到了后背,若是砸到了脑袋……”
她面上露出后怕之色来——若是砸到了脑袋,那就没有了今日的江州。
外面车马响动,人来人往。
看来这次为秋猎一事,刺史府做足了派头。
洛九娘弯了弯唇,“既然郎君的事比较重要,那我们且等一等。”
阿月:“是。”
等了约莫半炷香的时间,拦住道路的侍从终于散去。
马车这才得以通行。
洛九娘刚抱着布匹回南桥院后,就收到了谢无陵侍从的传话,让她去书房。
以往谢无陵让自己过去,无非是为了做那种事。
洛九娘应了声,便让阿月准备了热水,待她沐浴打扮了一番后,这才在侍女的陪同下,去了谢无陵的书房。
“如夫人稍等,郎君正在前厅和赵将军商量事情。”
“好。”
侍女离开后,洛九娘打量起谢无陵的书房来。
算起来,这是她第二次来这里了。
谢无陵虽是武将,但收集的书籍众多,大到治国安邦,小到市井杂记,应有尽有。
洛九娘环视了一圈后,视线落到谢无陵的书桌上,看见上面放着一卷摊开来的竹简。
这竹简上的内容,是关于江州水患之事。
江州地势偏低,每年到了多雨时节,河坝决堤,最易造成洪涝灾害。
洛九娘拿起竹简,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没想到你竟然会看这些。”
正开着入神,门口冷不丁地传来了谢无陵偏沉的嗓音,他声音平缓,倒是听不出什么情绪来。
闻声,洛九娘看向了门口。
谢无陵一身玄色袖衫,身形高大挺立,这会儿已经退掉了巡游时所穿戴的盔甲,锐利的气势倒也温和了不少。他负手站在门前,身形遮挡住了外面的光线,脸上神色模辩,一时察觉不到他在想些什么。
他不知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待了多久。
洛九娘定了定神。
她放下竹简,朝谢无陵福了福身,“郎君。”
谢无陵不言,单手扶着腰上的长剑,大步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