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愿意来吗?元宵节快来了还要做事?”玉生烟有些迟疑。池谨无所谓道:“没事,我让人找些没成家的来,我再额外补贴他们些银子,左右他们也无事可做。”“你舍得?”玉生烟可记得池谨可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舍得。”为了媳妇,怎么都也得舍得。玉生烟闻言,勾起一抹不怀好意地笑容,“不用,毕竟这是风花雪月楼的事情,不能让你破费,走沈羽账上。”“好。”元宵池谨将玉生烟从怀里挖了出来,他的耳畔染上一层薄红,声音低沉,“我们先上楼去,我有些事与你说。”玉生烟弯唇轻笑,“何事?”耳畔上的薄红飞速晕染,不消几息,他裸露的皮肤都已被红色覆盖,他吞吞吐吐道:“上去说。”“好。”玉生烟媚眼如丝,勾住池谨的衣袖,两人带到了内室。她拿出了许久以前得来的西山白露,她放了许久,一直舍不得喝,宝贝地私藏起来,也就是今日池谨来了,才舍得拿出来一点。她飞快地备水,烫洗茶具、投茶、浸泡、出汤。手腕翻飞,罗裙随风而动,美得像一幅绝美的画卷。很快一盏汤色明亮的西山白露便被玉生烟放在池谨面前,池谨轻抿一口,茶汤温香如兰,入口回甘,不似其他茶味道那般浓厚,反而十分清淡。玉生烟没有用茶,反而拿起那朵被踩烂的绢花,爱惜地抚去上面的灰尘,又将萎靡的花瓣扯会原位,只是花瓣已经彻底坏了,无法复位,她惋惜道:“小将军,我把你送我的绢花弄坏了,你还没看过我戴这朵绢花呢。”池谨放下茶盏,安慰玉生烟道:“没事的,我再送你更好看的。”玉生烟闻言弯了眉眼,将绢花比在发髻上,满是希冀地问道:“好看吗?”“好看。”池谨言简意赅,他不善言辞,想不出什么好听的词语来形容,想来想去也只有这句话。他想起外面那个女人说得玉生烟不配戴牡丹的话,又安慰玉生烟道:“牡丹很趁你,不要听信那个女人的话。”玉生烟掩唇娇笑一声,一举一动间尽是风情万种,她毫不在意道:“花本无名,人赋其名。哪有谁戴得,谁戴不得。只不过都是人赋予它的含义罢了。高低尊卑,也是人说的,我才不在乎这个。”她将绢花放下,俯身凑到池谨眼前,问道:“小将军今日找我何事?最近好像没有什么案子需要查的。”池谨耳畔好不容易退去的薄红又漫了上来,他定定地望向玉生烟的双眸,认真道:“是我的私事,我想请你元宵节与我一起去看花灯,不知你可愿意?”玉生烟一瞬间眼里爆发出光芒,她调笑道:“小将军,你是不是喜欢我?”池谨被戳穿了心思,一时间不知所措起来,他努力地安稳住他躁动的肢体,手却还是不安地搅动着,他的眼神躲闪,答非所问道:“你可以叫我矜言。”“小将军,不,矜言。”玉生烟起身走到池谨对面,一只手攀上他的肩膀,另一只手覆上他的胸口,她能感觉到他几乎要炸裂的心跳,她附在他的耳畔,好像一个勾人的狐狸,又重复道:“你是不是心悦我?”曾经有很多人唤过他的字,他只觉得此事已经稀松平常,但这两个字从玉生烟口中吐出显得格外缠绵悱恻。他望着眼前越来越近的玉生烟,整个人僵在原地,四肢好像不听使唤,无法调动。只听玉生烟又补充了一句,“可我好像心悦你呢,怎么办?”他脑子里名为理智的那根弦一瞬间崩断,他的思维好像不自觉地随着玉生烟的一举一动走,勾出了了他内心最隐秘的心思,他轻轻地‘嗯’了一声。玉生烟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才满意,她似是奖励他一般,在他的耳朵上轻吻了一下。池谨微颤,整个人如同熟透了的虾子,垂着双眸不说话。直到玉生烟的一声低笑,才把他勾回神来,他语出惊人,“我们这算是有肌肤之亲了,何时成婚?”玉生烟一惊,转而有看向他,红唇漾着笑意,调戏他道:“我还没答应你去看花灯呢。不如这样,”玉生烟挑起池谨的下巴,“你吻我一下,我就答应你如何?”池谨握紧双手,飞快地在玉生烟脸上轻啄了一下,继而落荒而逃。跑到楼下,池谨还能听到玉生烟的笑声。他面色涨红,眼里满是慌乱,让人看着还以为他被玉生烟怎么样了。楼下的稽查使看到更是一惊,这还是他们平日里不苟言笑的池指挥吗?他看到楼下被打得哭爹喊娘的两人,又看了看满脸惊诧的稽查使,敛了神色,理了理衣袍,轻咳一声,对一旁的稽查使道:“一会儿把他们送到大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