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俏颌紧绷,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这狗贼,是什么时候知道她跟上的?
“好啊,”她鬼眸轻晃,面不改色,“只是我眼头儿高,阿年一会儿可别心疼银子。”
说话间,她又将细长脖颈昂高了一寸,拿眼斜他,“带路吧。”
被抓包又如何?
某鬼依旧鼻孔朝天,高视阔步。
罗夕年一脸深意,嘴角抽了一丝,还真是一身反骨,傲气不减呐。
他点头请手,“好,小娘请。”
约莫半刻前,祖母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突然差人来他院子请沈择过她院儿里一趟。
想来祖母以为,那女人还在与他商议事情,所以便来此处请人。
他告诉来人,“沈小娘已经回去了。”
待那人一出院子,他便赶紧抄了“天”路,故意在她屋顶踩了两脚。
想必以她的功力,必然会听出动静。
显然,他引她出来,让祖母来人扑空这件事情,已经成功了。
不管如何,这个女人的目的未明了之前,他都不会再冒险让她去见祖母。
毕竟她这反骨脾气,一个发挥不稳定,若给祖母气出个什么好歹来,那可真是家门不幸了。
两人拐到了人来人往的闹市上。
顿时惹来了不少人垂眸回望。
花容红衫红伞,原就惹人眼,那披风又极其单薄,加之她生得一脸媚骨之相。如今青丝飘飘,不佩一支黄白之物,在一众穿着长袄裹着脖子前行的人群中,便显得格外出挑。
旁边男郎身高八尺多余,颇为显眼,玉面俊朗,玉冠钗发,腰间翠色大带压着青色长衫,外套青锦华衣,趁得长身高挑挺拔、窄腰长腿。这矜贵气质一般人真长不出来。
郎俊女貌,一对好风景,自然吸人眼球。
也亏得这种注目礼,二人在各自的领域早就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
不然换一般社畜,早捂着脸逃之夭夭了。
……
在行到一家卖馄饨的路边摊前,花容终于忍不住了。
好家伙,这是误入了美食街吧?
生而为“人”,以食为天。
现在她这身子是人身,而今天这具身体还滴水未进、滴米未入呢!
罗夕年在一众嘈杂喧嚣的闹市上,听到旁边人肚子“咕咕”叫的声音时,有些不可思议地望向了她。
花容还是那般高傲冷漠,并不觉得这声音有什么可值得人回眸一望的。
反而是摊子上的馄饨馅,让花容闻到了鱼的味道。
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