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睨眸,看着手中的伞。
挡?风?
人常言,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还投她所好,让鳞次送她,莫非这人此番是想巴结她?
想通了?盯上了她一身本事,打算跟她合作了?
花容不禁“呵”的笑出了声,打开折伞,高昂着脖子,宛如一只斗胜的鸡将军,出了“天居一色”。
遮阳效果不错,红纸腊梅甚合她意。
卷了两步,但见鳞次没跟上来,她又折回身子,将脑袋探进门内,喊着僵在原地的鳞次,“喂,小哥儿,要我过去拉你一把吗?”
鳞次内心波涛汹涌,「这女人太不正常了。」
花容扬眉,这根骨头有点儿心思。
小哥儿俊骨善白,警惕心也挺强,不错不错,这样不容易被坏人骗。
鳞次走近后,花容眯眼就笑了,“放心吧,我是个好的。”
“……”鳞次眉毛打了个结,「是个人都会这么说吧。」
花容收回了眸子,这话倒是不假。
人人都不会承认自己坏,可坏人总说自己是好人。
鬼就不会,好坏一眼就能看出来,根本无需自证。
花容举着伞,问身后的鳞次,“罗夕年有多少你这样的人差?”
人……差?
鳞次好不容易松开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主家之事,属下不敢妄议。三夫人有何想知道的,大可以去问爷。”
花容斜眼瞄他,鳞次一脸严肃,心思不断,「她打听这些,究竟意欲何为?」
「莫非……是想知道他们这些近卫的去向?」
「还是说,她跟三爷……想要对爷做什么?」
「对啊,也不知道那三爷究竟出于什么目的,才将此人安排进罗府……」
「……爷说这三夫人盯上了我……莫非她是想从我这里套出什么东西来?」
「不行……一定不能让她得逞!我生是爷的人,死是爷的鬼……」
“我呸!”花容实在听不下去了!这内心戏挺丰富啊!
这生是他罗夕年的人就算了,这死了,必须得是她花容的鬼才对!
“……”鳞次被她突然起来的呐喊怔住了神,「吃苍蝇了?」
“……”花容瞪大了眼,指着鳞次,“你,你再说一遍!我怎么了?我吃什么了?”
鳞次一慌,「莫非刚才被她一吓,不小心说出来了?」
他赶紧“啊”道,“属,属下是说,有苍蝇刚飞我嘴里了!”
花容鬼眼微缩,有不少戾气在阳光下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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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池塘边,有十来个戏耍玩闹的小青年。
其中一个肤色暗沉、偏黑的孩子正张着嘴笑得那叫一个大又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