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夕年又问,“你可曾见过可疑之人?”
“不曾,”花容很正经地摇头,“刚喝完交杯酒,你父亲就被射了两针,当即死了!”
“针?”罗夕年睫羽微晃,“什么针?”
花容指了指自己的胸前,“这一针,为了封尸,”而后指了指脖后的颈窝,“这一针,为了收魂。”
“……”罗夕年没有接话,只觉这女人是想拿骗祖母的那番说辞来搪塞他了。
花容看他眸中一闪而过的嫌弃,就知道他不信。
看吧,这种人他配听实话吗?
根本不配的好吧?
花容嘴角微抽,靠在椅背上,翘起了二郎腿。
她将茶盏杯盖儿翻到桌上,边拿指头拨弄着转圈儿玩,边轻声道,“其实我什么也没看到,我骗你的。”
罗夕年瞬时气急攻心!
这么严肃的问题,她怎么还有心情开这种玩笑?
“沈!择!”他难得生了怒容,音色冷而大,愠怒中带着阴戾!
花容又转了一圈儿杯盖儿,这才抬起眸子戏虐地看着他,“不信吗?那不妨等星罗醒来,你问问他,可有看到行凶者?”
说着,她站起了身,吹了吹转杯盖儿的指头,笑道,“走吧,阿年。算算时辰,星罗也该醒了。”
话音刚落,率先迈开了步子,直奔目标而去。
真是荒唐至极!罗夕年只觉得自己要被气死了。
活了二十四年,加起来都没有这两日在这个女人身上受到的气多。
还偏生不能拿她怎么样?偏生说不上几句话还要被她牵着鼻子走!
“荒唐!”
罗夕年气愤地甩了一衣袖,朝着早已拐进长廊,只留下一抹红装背影的花容追去。
上门庭外,今日被扫出了一条道。
花容拐进了雪地里,顺手又折了一枝子红梅,这才回到道上,上了庭外石梯。
罗夕年皱眉跟着,眼光落在那枝红梅上。
堪堪不足五朵盛开,还有几颗花苞,真是可怜,就这么被这毒蝎心肠的女人给扼杀了。
花容推门走进了主屋,一股苦涩的味道扑鼻而来。
她嫌弃地在鼻前扇了扇,梅香瞬时冲进鼻中,她桃眸瞬开,“香。”
罗夕年进门就怔住了,果然是朵奇葩,这浓烈的中药味儿,还香?
真是疯了!
花容摇晃着手中的红梅,直奔星罗床边。
那被她片了上衣的星罗,在她不动声色的一个抬指间,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