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觉他在撒谎,却苦于没有证据。
把古钱币交予竞宝商后,二人挑了个后方座席,静等宝物开拍。
锣鼓声过后,那人走到台前,手里捏着红丝线的一段,另一端缠的正是古钱币。
“本轮竞品,瑨朝永康年间古钱币。起价二十两,价高者得。”
“……多少?你买来时底价多少?”
“二十文。咱们运气好。我瞧过了,古玩摊上就这一件真品,其余都是工艺铺子里仿的。”
台下开始加价。
“二十一两。”
“二十三两。”
价格一直叫到二十八两,此后再无攀升。竞宝商一锤定音,收走零头后,交予宋衍整二十两银。
姜姀兴奋到愣神:“我不是在做梦吧,你手里有多少两银?”
“二十两。你摸摸,保真。”
她抱着一袋碎银爱不释手:“这下莲姐姐的钗子,还有小外甥的同心锁都有着落了。”
宋衍在旁看着。见她高兴,心里也跟着雀跃。今日碰见古钱币实属偶然,老天着实待他不薄,给了他借题发挥的机会。
儿时在府上,他凑巧因着兄长喜好古玩,偷摸跟着看会了些。原本也只打算赌一把,没想到误打误撞真赌成了。
不过眼下最大的问题是,此地不宜久留。
越城距离皇城更近,于他而言就更多一分危险。万一兄长的人出现,身旁的人也难免受到牵连。
姜姀欢喜地想去越城市集上逛逛。却听宋衍道:“越城物价太高,咱们不然还是回桦南城采买,到时还能留下些银两以备不时之需。”
的确,钱不能乱花。原世界那种月光行为要是用在这里,那可是分分钟要饿死人的。
于是认可了这个说法,二人又折返回去。
银器铺里,姜姀拿起一只长命锁来回翻看。锁身是银制的,面上雕着一朵莲花,与孩子娘的名字正好对上。
“夫人好眼光,这是小店近期刚进的新款,现下只需五两银。我瞧夫人貌若天仙,郎君也是英姿飒爽,想必二位的孩子同样模样精致,搭配这个步步生莲的锁子最是恰好。”
她略微迟疑,与宋衍眼神交汇。
那人笑弯出了月牙眼,站在一旁摆了个噤声的手势:“我瞧东街那头还有家银器铺,貌似比这家更实惠些。夫人,若不然你我先去东街一趟,再行决断?”
她反应极快,顺着他的话道:“也好。”
两人转身就往店外走。
店家急忙追上来:“小店与二位有缘,既是诚心要买,四两银一口价拿走。”
宋衍附于她耳侧小声道:“差不多了。”
她颔首轻笑,几乎出于本能比了个“ok”的手势。
店家替他们将长命锁包好,宋衍接过放在竹篮里。
回去路上,姜姀嗔怪道:“你占我便宜。”
“这不是权宜之计嘛,夫……”他瞟了眼,“娘子莫怪。”
“下不为例啊。”
他爽快应道:“好嘞。不过娘子方才的那个手势,是什么意思?”
她心里咯噔一下。
皮肉刺痛,虽短暂却剧烈如千万根针扎。那熟悉的触电感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