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向栗中了虫毒,所幸并不致命,只是会在短时间内丧失无感。
他们去时秦向栗已经醒了,瞪着眼睛看着房梁,有人走近也没什麽反应。
车挚给他搭脉,秦向栗颤抖了一下,想要甩开他,但使不上什麽力气,颓丧地任他摆布。
“短则一两天,长则七八日,这段时间他就跟块木头差不多。”
车挚给他下了诊断,可惜秦向栗听不到,那双眼睛里满是绝望痛苦,黑眸中映着车挚的脸。
“送回秦家吧,让他们好好照看着便是。”
“录耀呢?”陈映澄问,“也一并送去?”
车挚想了想,“既是赤日学院的人,便等随山回来再做决定。”
江随山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他从城外回来才得知陈映澄遇刺的消息,火急火燎地赶回来,带着一身的血腥味。
“澄澄,你没受伤吧?”
他双眼发直,瞳孔有些失焦,看上去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战。
“我没事,倒是你,怎麽弄成这幅样子,你身上的血是谁的?”
“是黑蛟的。”
他脱下沾血的外衣,换上陈映澄递来的衣裳,确定陈映澄无事后,他坐下喝了口茶,讲起今天的事情。
“幻术破解后,我们找到了黑蛟藏身的地方,在固江的上游,有一汪深潭。”
“那条密道也是在潭底修建的,在被我们打伤后,他便要躲到密道里去,过几日都是阴雨天,我怕他借机跑去旁处,便追到了密道之中。”
他又喝了口水,陈映澄眼巴巴地盯着他:“然后呢?”
“然后……”他故作神秘,轻轻一笑,“然后就把他抓住了。”
陈映澄:“……这算什麽呀,一点悬念都没有!那你怎麽还弄了一身血?”
江随山道:“也不知道那密道里到底有什麽宝贝,我追他到了密道入口,即将把他擒获的时候,他忽然疯了似的显出原形,体型增长数倍,硬要往密道里面钻,但却把密道入口给堵住了,我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将他拽出来。”
说到这里,江随山眸色暗了暗,道:“拽他出来之后,他的脑袋被削去半截,密道入口被乱石掩盖,他的另外半截脑袋也不知所蹤,鲜血染红了整片潭水,我身上的血也是那是沾上的。”
“嘶——”
原本有些诙谐的画面忽然变得可怕起来,陈映澄倒吸一口冷气,问:“你们之后有再探过密道吗?”
江随山摇摇头:“潭水太深了,水性最好的在里面最多也只能待半个时辰,那些乱石又太大。”
“黑蛟解决了就好,也不必为了这种小事忧心。”
“这怎麽能是小事。”发现陈映澄有些心不在焉,江随山将她拽到身前,单手攥着她两只手腕,“还在想秦向栗的事情?”
陈映澄嗯了一声,“我想不明白,杨柳生为什麽要这麽做,他是花绍婴的师父,自然知晓花绍婴对夏侯家的恨意,故意向她透露蛊虫之事,鼓动她,他们对夏侯绫下手,是出于什麽目的?”
江随山摩挲着她的手背,道:“今日百里言冬去探望谢友晴,发现她的状况很奇怪,不像是单纯的生病。”
陈映澄:“怎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