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岫同样“哼”一声回应小屁孩的轻蔑。
接着对晏醴正色道:“说正事,你们也看到了,知县府和官衙都是重重戒备,定有古怪,蒲见兄令我以他之名前来查探虚实,并着震慑他们一阵,说不定能露出些许马脚来。如他所料,他们果然将我困在这里。”
晏醴明白了他的意思,道:“所以你就借机假装孤立无援,被困于此间不得其所,其实是为了稳住他们,让他们放松警惕露出马脚,也给阿哥留出空子,去找他们的把柄?”
裴岫打了个响指,围着她上下打量道:“哎呀呀呀,不愧是蒲见兄的小妹,果然聪慧!比起我就差一点,继续努力啊!”
晏醴给他一个白眼。
裴岫接着拍拍她的肩,笑道:“你既是我蒲见兄的小妹,也便是我的小妹,平素你都如何称呼霍斟就如何称呼我就好。”
晏醴蹙起眉头,略大声道:“不好。”
裴岫连忙冲她比了个嘘的手势,小心道:“你小点声,外面都听到了!不过,你平日都叫他什么呀?”
晏醴哑口不言。
陈念倒是凑热闹,先是咳了几声清清嗓子,然后捏紧嗓子。
“阿哥,阿哥……你来了阿哥,用过饭了吗,阿哥~”
晏醴此刻想杀他的心都有。
她都开始怀疑自己叫霍斟的时候是否真的这么又嗲又夹,她腹诽:哪有这么矫揉造作!应该没有吧,应该……没有……吧……
她用手作刀在自己脖子上比划了比划,瞪大眼睛警告陈念。
晏醴早已在心里大骂:这个小屁孩!学人精!夸张鬼!真是气煞人也!
裴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禁用手拂了拂胳膊,啧啧道:“咦~恶心死我了,这么肉麻,你确定我蒲见兄没打死你?”
晏醴撇撇嘴,憋足来劲怼他。
“那你现在看见的是我的冤魂?那你是什么?比我更冤更恶心更肉麻的鬼魂?”
裴岫气急,说不出话来,一个劲的“你……你……”
转而顺了顺胸口,往胸口将爆发的小火山上努力泼水,安慰自己:她是个女子,女子!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不与她计较!
若说裴岫在努力浇灭自己的小火山,晏醴则是一个劲儿添柴。
她道:“你是不是默念‘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呢?是不是正说服自己不与女子计较呢?哼,女子又如何?照样不比你们这些男人差。”
这时外面侍卫不耐催道:“说完没有?我等还要去向老爷复命呢。”
裴岫伸出一个暂停的手势:“止战,止战……真服了你这小丫头。”
陈念怯怯道:“老祖宗的话还真没错,还真是……难养也。”
晏醴道:“哎你,你个小屁孩,大人的事别插嘴!”
陈念悻悻闭了嘴,说实话他除了陈思,还就真有点怕晏醴了,这个女人,总给人一种很豁的出去的感觉,好像为达目的什么都做得出来。
裴岫道:“我字明舟,你就叫我明舟兄吧。”
晏醴道:“好的,裴明舟。”
裴岫:“……真不知蒲见兄怎么受得了你的。”
“裴明舟,现在我要去哪找霍斟?”
裴岫:“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他老爹,他如何行事怎会告诉我?”
晏醴抬手,攥掌成拳:“你放尊重些!”
裴岫忿忿皱眉:“你管我?若不是我不与女子计较,你现在早飞出大乾几万丈高了!”
晏醴挑眉:“你这张嘴得罪过多少人?真不知你是如何当上司戈的。”
……
两人斗鸡似的就掐了起来。
陈念这个小魔王此刻看他俩互掐都心惊胆战,再过一会就要问候对方祖宗十八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