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能损坏林灼灼在太子心头的形象,疯魔乱打人,还往死里下手。二来,能进一步博得太子殿下对她的怜惜。男人么,怜惜你越多,真心就越多。三来,能让林灼灼母女从此欠了她,心存愧疚,改日多捞些好处回来。“我林真真,怎么可能被白打?”林真真嘴角勾起,眸底一片挑衅。正在这时,院子里传来丫鬟的请安声:“郡主好。”“哟,登门道歉的来了。”林真真抿唇笑了,她就喜欢看林灼灼在她跟前,低头的样子。三两下,蒙上一块粉红面纱,歪去临窗美人榻上,假寐。心腹丫鬟红玉见了,哪有不懂的,忙拧了自己大腿一把,再奔出房门口,含着泪,对前来探病的萧盈盈和林灼灼道:“郡主和三姑娘见谅,咱们二姑娘……见脸上总不好,昨夜又淌眼抹泪一个通宵,方才好不容易睡着了。奴婢不忍心唤醒……还望郡主恕罪……”红玉噗通一下,跪倒在地。好一个忠心护主,会演戏的。萧盈盈是菩萨心肠,从不将人往坏里想,又哪里瞧得出侄女主仆在演戏。见小丫鬟眼底含泪,心头咯噔一下,越发要快点瞧瞧侄女到底如何了,才行。绕道小丫鬟,萧盈盈快步进了房门。林灼灼也不拆穿,跟随娘亲进了门。一进门,但见一个月白色衣裙的姑娘,面朝房门口,侧躺在美人榻上。往日白皙的面容蒙上了一层粉色面纱,双眼阖上,眼角却挂着晶莹的泪珠。这是,睡梦中,还在心伤流泪呢。萧盈盈脚步一顿,随后缓步上前,抬手轻轻揭下林真真面纱,然后,手指一僵,倒吸了一口冷气。林灼灼也见到了,心头也是一惊。只见,林真真挨了打的左脸颊上,一条指甲划痕,半截小手指那么长。清晰可见。林真真是个肌肤白皙的美人,正因为白皙,这条蜿蜒的划痕,才更刺目惊心。萧盈盈内疚万分,好好的侄女,变成了这样,她手指头轻颤。林灼灼心惊过后,却是满头问号。虽说那日林灼灼刚重生回来,情绪难免激动些,但该记得的细节,她全都清清楚楚记得——指甲,绝对未划到林真真面皮,丁点触碰都没有。低头,自己打了人的右手,没有一根长指甲,林灼灼素来嫌弃长指甲脏,从不曾留长。短短的指甲,又非刻意去抓,去饶,绝不可能留下那样丑的抓痕。不是林灼灼留下的,那便只有一个可能,乃林真真自己作的,来嫁祸她,谋取福利。林真真上一世便是个狠人,为了嫁祸林灼灼这个太子妃,居然弄死了亲生的庶长子……这一世,借着被打,弄出点丑陋伤口来,也不足为奇。反正宫中有秘药,能消去疤痕。思及此,林灼灼笑了,好个堂姐,她才刚重生回来,就给她如此摆了一道。好得很啊,正愁该想个什么法子,好好“回馈”一番堂姐呢,她就自动递上了枕头。等着。斜睨一眼假寐的林真真。这时,萧盈盈手指颤抖,触碰到了林真真面颊,本就假寐的林真真,趁机睫毛一颤醒转:“啊,二婶来了,真真失礼了。”林真真慌忙从美人榻上起身,下地要见礼。萧盈盈满心愧疚,忙双手扶她肩头,拉了起来:“真真,你伤得如此严重,是我们母女对不住你了。”听到这话,林真真先是一愣,随后才一副惊觉面纱摘落的样子,慌地再拉回面纱遮面,别过脸去道:“二婶莫说了,灼灼妹妹也不是有心的。”这句话一出口,逼得林灼灼不道歉,都不行。林灼灼只得上前,拉住林真真衣袖,小声赔罪道:“二姐姐,对不住,先头我病了,都不知道自己干了些什么,你可得原谅妹妹呀。”林灼灼演戏很足,垂着头,一脸愧疚。从皇家郡主肚子里爬出来的林灼灼,终于朝她低头了,林真真心头一股说不上来的爽感,就像是,一个寒门出生的学子,努力十几载,终于一朝上位,踩得勋贵子弟趴在自己脚底的那种爽感。可林真真怎么都没想到,下一刻,她心头的爽感,就被敲散了……林灼灼愧疚完,便撒娇似的扯扯萧盈盈衣袖,一副迫不及待补偿的样子,道:“娘,二姐姐都是因为我,才破了相,以后寻不到好婆家怎么办呀。”林真真一愣,话题怎的拐到了这上头。萧盈盈也是一愣,女儿这思维很跳跃啊。林灼灼继续撒娇道:“娘亲前阵子不是说,新中举的一批寒门学子里,有好几个出类拔萃的,娘就帮帮忙,挑一个好的,给我二姐姐当夫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