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讲完八卦,话锋一转:“不过也不用担心,影响不大,好好养伤的话或许会恢复得好一些。留疤是肯定的,但根据恢复情况会有所不同,如果养好了,说不能能创造奇迹完全愈合呢,有可能连疤都不留,头发照样长,所以不用担心。”
琴酒并不是很在意她会不会留疤会不会变秃,他只关心一件事,“他们的伤大概什么时候能好?”
“男孩不是很严重,休息一两个月应该就没问题了。女孩问题大一点,小腿近关节处胫骨骨折,这两个月是别想下地了,得好好养伤。头上那道疤反而还好一点,尽快带她去剃头发,别伤口感染,差不多下月末就能拆线了。”
“会影响行动吗?”
“好好喝药好好养伤好好听话就不会。”护士放开音量,像是在故意说给那两人听,“要是医生指东他往西的,这种就会。变成个小瘸子也是有可能的。”
她过去给两人的点滴调了一下流速,又强调了一遍注意事项,推着车急急忙忙地离开了。
转眼间,病房里只剩下一个事不关己的冷漠看客,一个脸色黑得能滴墨的绷带女孩,还有一个泰然自若吃水果的男生。
井上喜惠美心情很差,对这病房里唯一一个身体健全的人十分看不惯,恶声恶气道:“你是故意来看笑话的吗?”
她既然问了,琴酒也不是个多体贴温柔的人,冷声道:“没错。”
井上喜惠美:“……”马的从没见过如此清新脱俗不做作的人,真是坦率的令人愤怒。
琴酒无心在这里多留,言简意赅地说:“考核通过,出院通知史蒂夫。”
史蒂夫是他们那个英国教练的名字。
“遵医嘱,早出院。”他顿了一下,视线飘向井上喜惠美的脑袋,在井上喜惠美全身汗毛都炸起来的警惕目光下,他冷酷无情地下令,“还有,把头发剃了。”
伤口反复被撒盐的井上喜:“……”心态崩了。
她彻底疯了,咬牙切齿道:“我!不!剃!”
她的头发可以是因为自己想要换个造型而变化,可以因为尝试新风格变成狮子头爆炸头,但唯独不能是别人逼着她做改动。
刚才都已经接受要变成光头的事情了,被人这么用命令的语气一说,她逆反了。
她不剃,打死也不剃!
井上喜惠美本就是个急性子暴脾气,情绪外露,喜怒形于色,打小就秉承着“我不开心你也别想开心”的信条,有什么不开心的就直接怼回去。她无父无母,没有软肋,胆子大不怕死,自然不怕得罪人。当初击杀首辅后在国会当庭用喷漆写了“傻x”二字,被全球通缉追杀她都不带怕的,面对这么一个同龄人,她更不怕了。
虽然这人总让她有种汗毛直竖的感觉,多多少少有些忌惮,但是当他面无表情又高高在上的命令后,心里那点顾虑如泡沫一样一戳就破了。
她很敏锐地感受到这人的态度,他压根没把他们放在眼里,那眼神就像在看路边的蚂蚁,甚至不屑于分出情绪。
她冷笑:“我不剃!有本事你就把我这颗头拿走!”
这种叛逆模样,真不愧是连见惯了各种问题青年的史蒂芬都要说句“刺头”的能人。
组织里最不缺的就是问题青年和刺头,但大多人都只擅长窝里横,敢舞到琴酒面前的刺头这还是第一次见。
“可以,”琴酒淡淡看她一眼,看上去很好脾气的样子,但说出来的话却相当过分,“你不要剃,等着伤口感染,我派人过来给你把头摘掉。”
说完这句话,他直接无视了井上喜破防的表情离开了病房。
井上喜惠美阴恻恻地盯着门口:“我要杀了他!”
她狠狠地伸手把床头柜上的东西扫落一地,“砰砰砰”水果滚落,输液管带着针头来回晃动,瞬间回出一截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