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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对质(第1页)

第52章夫子听说谢玉惜夫妇要去找山长。已经无心上课。但也不能撇下课堂不管,便让学生们背诵。然而朗朗读书声,越发让他心烦。好歹挨到书院里敲了钟,夫子立刻撂下手里的书,跑到山长那里找人。然而,山长不在。谢玉惜夫妇也不在。她跟梁仲骁回了落脚的院子,留了灵旺在学堂外等梁虎,待午休的时候,一家人一起用饭。“婶子,小叔。”梁虎跟着灵旺进来。梁仲骁脸色冷冷的,没应声。梁虎心下微沉,低着头,脚步都忽然慢了下来。西宁伯府虽是武将世家。但叔父遵从他父亲遗愿,有意让他从文,也学了那些酸儒的规矩,要求他尊师重道。他刚才在学堂上的表现,叔父一定不喜。梁虎心里正叹气。“阿虎,坐下用饭。”谢玉惜起身,指使丫鬟给他搬一张凳子过来。梁虎默不作声,走到谢玉惜身边坐下。“吃菜。”用饭的时候,谢玉惜给梁虎夹菜。他只低着头,除了抬头道谢的时候。谢玉惜余光扫过梁仲骁的冷脸。心里其实有些疑惑。她虽也惧梁仲骁,但她知道,夫君是个很好说话的人,不至于让人怕到骨子里。谢玉惜却不知道。只是梁仲骁,不想让妻子怕他罢了。卫所里厮杀出来的将士,从没平易近人一说。“别只顾着吃饭,多吃菜。”梁仲骁忽道。梁虎抬头。叔父不怪他了?又看了看谢玉惜,心知托了谁的福,他便笑了:“是,侄儿多吃菜。”气氛变得和缓。谢玉惜眯眼笑了笑,目光落在梁仲骁脸上,娇美温柔。有她这一笑,梁仲骁的脸色才真正好看了。饭罢。谢玉惜还在漱口擦嘴,梁仲骁已经开始质问:“张夫子说你作弊是怎么回事?”他本无审问的意思。但在桐源卫里冷肃惯了。身量又比梁虎高一些,便要微微垂眸去看侄子表情,冷硬的眉眼就显得更加淡漠。梁仲骁双臂环抱,姿态就更像在诏狱里提审犯人。灵旺都抹了把冷汗。梁虎从不抵抗叔父的强硬。他不做没用的事。梁虎一直低着头不语,拳头却攥得紧。“伯爷,司计来了,应该是山长得空了。您先过去吧,我和阿虎随后就到。”谢玉惜及时打断叔侄二人之间的微妙关系。梁仲骁颔首,先一步离开。“阿虎,想好了等会儿在山长面前怎么解释吗?”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谢玉惜便问。梁虎有点诧异,顿了顿,道:“婶子,您信我的解释?”谢玉惜:“你要先说了,我才知道可不可信。你说都不说,我也回答不了你。”梁虎沉默。不知道他在犹豫什么,谢玉惜轻声道:“走吧。”梁虎想起那天,仍然不甘心。他十分冷静地说:“上一次旬考,有人把作弊的小抄丢到了我脚下,我正准备踢开,被张夫子抓住了。”当时山长正让各个堂内严抓学风考纪。梁虎就成了典型。“你怎么不申辩?”谢玉惜皱眉,这白桐书院,还不敢捂西宁伯府的嘴吧?梁虎摇头:“婶子,没有人会为我作证。”谢玉惜微愣。想起梁虎在学堂上站着受训斥的样子……他壮硕的体格,学习上的迟钝,与他的同窗们,格格不入。“走吧。”谢玉惜唤他,两人去追赶梁仲骁的步伐。梁虎步子大,谢玉惜又戴着帷帽。两人很容易就拉开距离。梁虎却有意等着谢玉惜。谢玉惜心下叹息,这么懂事的侄子。或许不成器,但一定就不是个可造之材吗?“阿虎,那篇《过秦论》很难背吗?”谢玉惜忍不住问。记得她背的时候,只用了半个时辰而已。梁虎回眸,挠了挠后脑勺,眼里一丝少年气,竟有些憨态可掬的样子。他也苦恼:“婶子,很难。”背了忘,忘了背,张夫子考他之前,他尚还记得,正考他的时候,他已然忘却。只记得只言片语……谢玉惜忍俊不禁,又问他:“你射箭真能百发百中?”说到这个,梁虎精神昂扬:“当然!我还能在马背上百发百中,以后婶子随我和叔叔去骑马的时候,我射给婶子瞧。”谢玉惜无奈笑着。天生的武将种子,梁家怎么会想到送梁虎来读书考科举?到了山长所在的“善义堂”,张夫子已在里面候着,他不是坐,而是立在山长身侧。梁仲骁则坐在山长下首。“学生见过山长,张夫子。”梁虎进来请安,谢玉惜向山长微屈膝,便坐在了梁仲骁身边。山长面相就很有读书人的气质了,他神情和蔼,道:“上旬抓的考纪的时候,张夫子说你就是那个作弊的学生,梁虎,你可曾作弊?”,!“我没有。”梁虎回答的太干脆了,山长便看向张夫子:“嗯?”张夫子作揖道:“山长,确实是抓了个正着——小抄就在梁虎脚下。”“也就是说,根本就没彻查过?”谢玉惜忽道。女人的声音在这里有点突兀,也激怒了张夫子,他皱眉道:“你一个妇道人家……”如果不是梁仲骁与山长在场,他早指着她的鼻子斥骂了!“真的没彻查过?”谢玉惜笑了一声,不难听出里面的冷嘲热讽的意思,她问山长:“白桐书院里就这般抓考纪?不问青红皂白,只管抓住个替死鬼,就万事大吉了?”山长汗颜。张夫子气得发抖,指着谢玉惜:“咄咄逼人!没有教养!贵府就是这么和老师说话吗?闻所未闻!”梁仲骁脸色一沉。他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指他夫人?谢玉惜摁下梁仲骁,不急不躁:“孩子父母双亡,我们做叔婶的想找夫子问两句都问不得了?说到不敬师长,那更是无稽之谈,夫子是阿虎的老师,并非我的。”她稍顿一息,从容道:“做我的老师,你还不够格。”“狂悖!竖子狂悖!”张夫子脸色铁青。山长的表情也很难看,这是来讲道理还是来找茬的?谢玉惜本来存着讲道理的心,奈何张夫子不讲理,瞧不起她是个女子。当然了,道理还是要讲清楚的。不能眼睁睁看着梁虎蒙受不白之冤。谢玉惜起身再屈膝:“山长,我姓谢,外祖父姓周。”山长要是没有昏聩老迈,应该还记得起她的外祖父家。:()元配嫡女高嫁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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