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飞飞生啦,三只小崽崽,不知你是否有意向领养一只呢?】配图是三只眼睛还未睁开的小狗狗。三只幼崽依偎在飞飞身边,毛茸茸的,白色和褐色杂糅,闭眼睡得极其安心,沈沅心瞬间化了,养狗的心蠢蠢欲动。在网上搜索了半个多小时的养博□□犬注意事项,确定自己都能做到后,小心翼翼回复了消息,【呜呜呜太可爱了,现在还在嘛?我可以抱走一只吗?】相子怡很快回复,【可以的,不过刚出生没几天不在飞飞身边不好养活,等眼睛睁开,这周末可以过来领哒~】沈沅回了个笔芯的表情包。她沉浸在自己家即将到来一个新成员中,一会儿烦恼名字,一会儿烦恼要怎么养,满怀欢喜搜索了不少经验帖,最终対照着打开了淘宝,添置了不少物件。下午下班,谢子珣过来找她一起回去,刚到她工作位前,迎面直接来了一个手机,图上是一只白褐相间的小博美。“我要有狗狗了!”沈沅喜不自胜,想要吃过晚饭坐在回家的车上,沈沅从包里掏出那张票,按住一角,转头再看看此时正专心开车的谢子珣,恍然若梦,敛眉以指腹细细摩挲着上面的字,思绪飘忽。票面偏硬,摸上去很有质感,她反复看着那票上的时间,周日下午两点。对那次两人去海洋馆的约定她模模糊糊有点印象,但始终是记不太清,那年一场噩耗如浓雾般牢牢笼罩了她当年所有的记忆,至今仍有些拨不开,她也很少去刻意回忆。沈沅幼时曾跟舒寄尘在小花园玩过家家,在去草丛摘绿叶当准备食材做饭时,蹲下时眼睛跟一条正在吞青蛙的蛇正面对上,那之后她做了大半年的噩梦,对所有细长状的东西都感到恐惧。出于这个思量,那之后沈印慈曾担心她目睹舒珍语自缢的现场也同样留下更大的心理阴影,找来了心理医生治疗了几月,虽心悸了一段时间,但幸运的是却鲜少做噩梦,年岁渐长,心性成熟后,这两年才开始慢慢去消化回想那时的细节。她完全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点——谢子珣才是真真正正第一个目睹现场的人。那日是谢子珣先开门,而后转身紧紧捂住了她的眼睛,足足让她做好了一定的心理建设才把手松开。沈沅想起当时客厅的场面,心跳一滞,不知道那时的他,突然推开门看到那个场面到底是如何消化掉心里的恐惧还迅速回身捂住了她的眼睛,她把票稳稳放到包里的夹层后扭头看他,开口问道:“那时你不害怕吗?”谢子珣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她口中的那时是什么时候,刚想反问,沈沅看出他的不解,随即很快又补了一句,“那时在珍姨家里。”她凝眸看着他等待回答。谢子珣沉默了几秒,点了点头,承认:“害怕。”“不过对我来说,舒教授只是恩师,并不会对我留下什么阴影,但假如当时第一个开门的是你,情况就不会那么乐观了,亲眼看到亲人的死状是件很残忍的事情,因为你曾长久地见证她真实认真活着的模样。”沈沅被他这段话震撼到,没再接话,微抿唇看向车窗外,第一次觉得在他面前自己仿佛是个孩子,幼稚又执拗,脾气还大到不行。车子稳稳往前行驶。深冬白日短,夜幕早早降临,再加上前些天又轰轰烈烈下过几场大雪,此时街道上鲜少见到行人,但一路上车流不绝,添了几分生气。谢子珣在她小区门口停下车,伸手揉了揉她的头,笑容多了些无奈,语气里半含警告和提醒:“这次可不能忘记周日要去水族馆。”沈沅拍了拍自己的包,信心十足保证道:“放心,票在人在。”“傻,票没了再买就行。”谢子珣缓缓张开双臂抱住了她,像是拿她没办法般微叹了口气,声音比刚才的无奈又多了层若有若无的宠溺在,在耳边低语:“主要是你人在啊。”“人也跑不了。”沈沅笑开,头歪着蹭了蹭他脖颈,右手小频率轻拍了几下他的背。“不想放你上楼。”谢子珣嘟哝着。“子玗一个人在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