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我懂……老弟,我们都懂的。放心,这里的都是值得信赖的人。”米德贝希中将想要拍拍索拜克的肩膀,但发现是全息投影,又悻悻地收了回来。
总而言之,作为帝国军的“希望之心”,“十年之内最大的发现”,“从殖民地的沙砾中绽放出的名将之花”,耶格尔·索拜克少将已经成功预判到了,己方不可能在塞得全歼余舰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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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预判到了,伊肯罗嘉元帅和沙扎门王一定会调集舰队追击的,通过仿佛狼群围猎一样残酷的追击战消灭地球人。
他甚至预判到了,所有的总预备队不但会执行追击任务,之后说不定还要负责攻略远岸和新神州星区的据点,甚至还得负责夹击南天门呢。
以上的任务,听起来似乎是充满了看得见的荣耀和战功,一定是贵族出身的少壮派将军们人人争先的目标,但索拜克却只觉得又辛苦又麻烦又危险。
反正啊,所有和余连能扯上关系的任务,他都觉得很危险。于是,在塞得这边的帝国大军认为吉时已到,可以总攻的时候,他居然主动申请了进攻人物,还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反正都一定要面对“破晓之龙”,那与其说是要单独应付,不如大家抱团取暖。如果能抱上伊肯罗伽元帅和大选帝王们的大腿,应该就会安全起来了吧?
然而,担任参谋长的沙扎门王却告诉道:“银河帝国的胜利,要求每一位战士都恪尽职守,每一位战士都尽心尽力。索拜克少将,你也是灵能者,是一位星界骑士,难道不知道,利刃应该撕开敌人咽喉,洞穿他们的心脏,而非折在破甲上吗?”
利刃?我吗?我到底何德何能?索拜克如丧考妣。他觉得打烂战的事情是可以交给自己的,反正有的是战友可以轮回,辛苦是辛苦一点,但只要小心一些,安全性还是可以得到保证的。
沙王却完全不信:“呵呵,年轻人,我看出来了,你是个谦逊的人,但也是有私心的。”
索拜克不得不承认事实如此。他当然是个私心很重的小人物,对皇帝陛下的荣光,银河帝国的未来真的没太大的责任感,就是希望能安全地活到调到后勤部的那一天。
布伦希尔特殿下可是承诺过的,等到了她说了算的时候,是会尊重他的岗位申请的。
布伦希尔特殿下长得那么漂亮,一看就是个不会骗人的。
沙王随后的语气又带上了很明显的恶意:“我知道,你们这些选帝王的门人啊,已经开始站位了。大概是觉得,若是能保存一番力量,就可以为自己选择的主君,增添一番胜算了?”
索拜克目瞪口呆,大呼冤枉。
他真的可以向宇宙之灵发誓,自己对布伦希尔特殿下确实很忠诚,但也没忠诚到这个地步,最多是把殿下当做自己在仕途上的恩主和追随对象而已。
可是,这样不是很正常吗?对面联盟的政治学者不是把我们帝国喊成是“二元君主制”吗?二元当然不是二在元老院的吉祥物和宰相府的官僚上,而是体现在藩王、诸侯、地方领主对“门生故吏”和“家臣”们的影响力上。
可是,那又如何呢?哪怕是对面的共同体和联盟,那些共和制国家,议员也好,官僚也好,不也总是得找个山头拜拜吗?
怎么就变成站位了,还扯到保存力量了?
帝国难道真的已经发展到那一步了吗?这这这,这也太不科学了吧?
索拜克开始哆嗦了。他忽然想到了余连所说的那句“血光之灾”。可是,作为一个普通的帝国基层将领,他当然不敢细问下去。
沙王完全没有在意索拜克的表情,却语重心长道:“所有的民族和国家,都有自己刻在骨子里的原罪。只愿意服从强者,养蛊一样地厮杀,大约便是我们蒂芮罗人刻在基因里的毛病吧?可是,记住了,索拜克少将,你永远首先是帝国的将军,才是其他人的门人,其他人的追随者。同样的,我也如此,首先是塞得方面军的参谋长,帝国宇宙舰队元帅,才是其他人。”
索拜克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位气质阴沉而冷傲的选帝王,虽然表现得很凶,但其实对自己恶意不大。
“事情还没有到那一步!若被我发现因私废公者,我一定会把他们的脑袋挂在蒂芮罗勇进号城堡的最高端风干的!”沙扎门王意味深长地看了索拜克一眼,结束了对话。
索拜克虽然很想说为何不挂在自己的旗舰上,但当然也只能硬着头皮领命了。
以上,便是在第三次塞得战役之前,索拜克所接到的命令了。
而随后的战局发展,都在大家的意料之中。帝国大军按部就班地发动了总攻,虽然损失也不小,还实实在在地给对面的地球人创造了好几个可以流传后世的经典战例,但也确实有惊无险地拿下了塞得。
可是,他们终究还是放跑了敌人主力。
更重要的是,余舰队跑就跑了,但转进之前还给了帝国狠狠一记大嘴巴子。在这种情况下,即便是最无耻的帝国将军,也实在是说不出“是被己方逼迫逃跑”这样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