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屋内一股恶臭传来,我们同时大惊。
“啊!”我把自己从解雨臣的怀里抽出来,“小花乱拉屎!”
解雨臣叹了一口气:“要不我们还是重新给它取个名字吧……”
新环境没有小花的味道,在每个房间角落蹭过一遍之后,小家伙直接在客厅拉了一坨大的,新鲜热辣的气味儿直冲天灵盖。我手忙脚乱的清理了小花的粪便,解雨臣又带着我回到胡同的旧房子搬来了猫砂盆,逼着小花在猫砂盆里尿了一泡,才稍微安心了一点儿。
胡同的那个小屋子我暂时没有退租,一来合同没到期,也退不了,二来,幸福来得突然,总是有点不安心,给自己留一个月的退路,总是不吃亏的。
晚上,我在新居厨房露了一手,解雨臣负责陪猫玩儿,他看着厨房张罗的女孩儿,有一种自己只是个普通男孩子的错觉。
解雨臣其实也不确定能和对方走多远,像他这样的人,是很难真正体验正常人的生活的,只是我让解雨臣有些欲罢不能。他原本只想单纯的帮我度过难关,给我一笔钱,就再也不出现了。
可第一次在咖啡馆见到我,解雨臣就没来由的对我很有好感,他也说不上来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就好像是命中注定。解雨臣不知道这是不是就叫一见钟情,他以前没有过这种心情,身边似乎也没有人能为他解答。
于是他只好一次又一次地接近我,想要从对方身上找到答案。
手机传来震感,解雨臣看到是自家伙计打来的电话:“照春,出什么事了。”
“当家的,照阳疯了!”照春在听筒那边说话很急,喘着粗气。
照春是个做事非常谨慎的年轻人,他向来很会帮助解雨臣处理杂事,他知道解雨臣现在和喜欢的女孩儿在一起,如果不是遇到棘手的麻烦,他是不会贸然打来电话的。
照阳是他表弟,一个主内一个主外,两兄弟对解雨臣都非常衷心。
“什么?”解雨臣知道这个叫照阳的伙计之前去过哪里,他看了一眼厨房,饭菜快好了,“你们在什么地方。”
“就在小区车库里。”照春说。
“你稳住大家,我这就过来。”解雨臣挂了电话。
我从厨房探出头来:“出什么事了?”
“我有朋友遇到了麻烦,你先自己吃,我去去就回来。”解雨臣把小花从身上拿下来放在一边,随手又摸了两下,“如果我没回,你今晚也就别等我了。”
我很难在这个男人脸上看到和煦之外的表情,可他此时异常严肃,那张没有笑意的脸上,竟然透着一丝隐隐约约的寒意,我怔然一瞬,就见解雨臣突然走上前,在我脸上亲了一下。
“别担心,没事儿。”说完,解雨臣便很快走出了屋子。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刚刚我被亲了,而始作俑者居然直接扔下懵逼的我就走掉了?
我无法揣摩这个男人的心思,解雨臣的表情和“没事儿”毫无关系,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刚刚的表情,有多冷峻。
小花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不安,跳上餐桌求抱。
我脱掉围裙,换了身衣服,拿上钥匙,也跟着出去了,想了想,又回来把小花也一并带上。新环境小猫还是会认生,我不放心小花一个猫在家里,而且我也不确定跟过去会耽误多久时间。
小区人流量不大,路灯原本通明,但不知为什么一闪一闪的,我抱着猫,已经看不到解雨臣的影子了。我记得解雨臣提到了车库,我环顾四周,很快找到车库的图标,就离自家洋房不远,我循着方向过去,气氛莫名变得压抑起来。
明明有路灯的照射,但光线却没有想象中的明亮,怀里的小花发出不安的咕噜声,毛全部竖起来了,耳朵也扁了下去。
小花是只非常有灵性的猫,对于周遭变化很敏感,这不是一个好的征兆,我加快了脚步。
车库不大,每栋洋房都配了一个,私密性很好,没多久我便找到了入口。
与此同时,解雨臣来到伙计面前,很快看到躺在地上的照阳,被绑住手脚,目露凶光,像是谁都不认识。
“刚刚还好好的,突然就开始发疯咬人,花儿爷,这是怎么回事啊,照阳难道被狗咬了得狂犬病了吗?”照春焦急地询问,“还是中邪了啊?”
解雨臣知道照阳之前下过一个凶斗,当时死了不少人,只有他毫发无损,解雨臣只当他是身手不错,在医院观察了一段时间,他好像确实没事,就继续跟着自己了,今天突然犯病,解雨臣也不知道原因。
但他能感觉到,照阳周围正在渗透不祥的气息,解雨臣命所有人都站远了一些。
就在这时,照春突然道:“哎,是秦小姐。”
解雨臣一怔,回头看向车库门口,女孩儿抱着猫出现了,他骇然,赶紧过去,拦着我不让我再往前:“你跑来这地方做什么,不是让你在家等吗?”
伙计们心照不宣,都没有出声。
我认得这些人,他们在咖啡馆出现过,也在每一次,我和解雨臣相处时,在附近徘徊,他们和解雨臣,果然是认识的。
“莲子,我先送你回去。”解雨臣拉着女孩儿便要离开。
我的视线越过解雨臣,注意到了被绑在地上,发出古怪声音的男人,我对这个人也有印象,但令我惊愕的是,我看到男人的身上,坐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那个女人显然不正常,而是一个怨气很重的女鬼。
那女鬼似乎也感应到了我的目光,它朝我看来,嘴角牵起一个可怖的笑容。